聽完周忱的這番話,蔣隆立即明白了,周忱寫給楊士奇的並不是什麼檢舉信,而是推薦信。他把南宮成、歐陽瞻和花滿春推薦給了楊士奇,希望楊士奇能夠向朝廷舉薦他們,讓他們為朝廷辦事。
蔣隆身在官場,他當然希望自己的朋友也能進入官場,周忱的做法雖然有些不厚道,但是蔣隆也能贊同。同時蔣隆也想到自己和歐陽瞻雖然是至交好友,但是很少見面,此次好不容易見了面,可是現在又要分別,心中難免不捨,他還想去送送他的這些朋友。於是蔣隆對周忱道:“周大人,我與歐陽瞻是好友,我想再去送送他們!”
周忱看了蔣隆一眼,與至交好友分別,心中不捨,這是人之常情。周忱也不好拒絕,但是他同樣怕蔣隆把信的內容告訴南宮成他們。透過方才的交談,周忱知道南宮成、花滿春和歐陽瞻三個人根本無心做官,如果讓他們知道信的內容,那信絕到不了楊士奇的手上,說不定他們半路就會把信毀了。周忱道:“這是人之常情,你可以去送他們,但是信的內容不能告訴他們。”
“是,請周大人放心,我也希望這三個人能夠像我一樣為朝廷效力。”蔣隆對周忱抱拳道。
周忱點了點頭。
蔣隆並沒有直接去追南宮成他們,而是先去買了兩匹馬和一輛馬車。
……
南宮成一行人出了杭州城,來到了杭州郊外。
杭州郊外,春光明媚,綠草如茵,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
“要不我們還是看一看信的內容吧?”歐陽瞻也懷疑周忱寫給楊士奇的根本不是什麼檢舉信,所以他第一個提出來要看信。
“不行!”向天羽的雙手掩住胸口放信的位置,似乎是怕歐陽瞻來搶信一般,“我們既然答應了周忱不看信,就不能看信。”
歐陽瞻笑道:“那是你替我們答應的,我又沒有答應。所以你不可以看,我們都可以看。”
“好啊!你想看信是吧,那你就從我的身上把信搶過去吧!”向天羽說完兩隻手緊緊地抱著南宮成的右臂,然後一臉挑釁地看著歐陽瞻。
南宮成看著向天羽笑了笑,這種被人依靠的感覺確實很好,南宮成也覺得非常受用。
歐陽瞻當然明白搶信是不可能的,因為他動手,南宮成也會動手。歐陽瞻有自知之明,他不是南宮成的對手。所以歐陽瞻只能無奈地嘆了口氣,道:“難道你們真的相信周忱給楊士奇的信是檢舉信嗎?”
這番話引起了南宮成的好奇,南宮成道:“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就是不相信周忱給楊士奇的是檢舉信。”歐陽瞻道。
南宮成也覺得歐陽瞻說得有一些道理,畢竟一開始周忱是想把他們推薦給朝廷的,於是他用商量的語氣對向天羽道:“要不我們還是看看周忱的信吧?”
“難道你也想讓我做一個無信之人嗎?”向天羽氣呼呼地對南宮成道。
歐陽瞻道:“你無信又有什麼關係?反正孔子也說,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
“這是孔子說得最錯的一句話!別的女子我不管,反正仁義禮智信,我都要做到。”向天羽說完就不理南宮成他們,加快腳步向前走,很快就把南宮成他們甩在後面。
歐陽瞻道:“要不我們把信從她的手上搶過來吧!”
南宮成看了一眼歐陽瞻,他當然明白,如果這樣做了,那向天羽肯定會生氣,會難過,甚至會號啕大哭。一個男人最見不得的就是自己深愛的女子流淚。所以南宮成看著歐陽瞻道:“你要敢對她動手,我就對你動手。”
歐陽瞻道:“你難道不擔心周忱送給楊士奇的信跟我們有關?”
“就算跟我們有關,那又怎麼樣?”南宮成頓了頓,“有我在這裡,沒有人可以欺負她。”說完他快步追上向天羽,對向天羽安撫了幾句,向天羽總算是不生氣了。
歐陽瞻看著南宮成和向天羽的背影,嘆了口氣,道:“周忱真的很聰明。”
花滿春笑了笑,算是贊同歐陽瞻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