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埋汰我吧,這兒的工作可不輕鬆,多少人盯著我出錯呢,如履薄冰說的就是我現在!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的,不敢犯錯!”我端著咖啡猛喝一口說。
小寒笑我,“你需要這麼努力?陸巖一句話的事兒,你何必這麼為難自己,掛個閒職,再讓陸巖給你配個助理,什麼事兒都丟給助理去做,一身輕鬆多好!把你心思放在伺候陸巖上,事半功倍曉得不!”
“本來就沒人信服我,還請個助理呢,不被人口水給淹死!”我拿勺子攪著咖啡,撇嘴說,“他這麼費心給我安排進公司,我不能讓他失望。”
“你該學學我,學學芳芳,沒事兒出來喝喝茶,逛逛街,做做按摩美容,心情好就來場說走就走的旅行,多好!非得在陸巖手下打雜,累死累活的!”小寒恨鐵不成鋼地白了我一眼,“你就是作!甩不掉天生的勞碌命!”役每歡才。
我苦笑,小寒是我最好的朋友,但很多事情說了她也不明白,不如不說了。
事實上,我並沒把這件事上報給陸巖,當時我只是一衝動去興師問罪,事後想想,以後抬頭不見低頭見,我不至於把事情搞得太糟糕,往後沒辦法在相處,我那天的做法已經給張銘一個警告,他日後也不敢在這麼做。後來我們在茶水間相見,他見著我就躲,許是怕我響起來再伺機報復,我笑了笑,覺得特別無語。
我原以為很多事情只要我堅持去做,一定能做好,只要我做好了,就能改變別人對我的眼光。我時常暗示自己一定要努力,只有做出樣子來了,別人才會承認你,不然永遠是空口白話,無用功。
但現實往往是殘酷的,上帝也似乎不太願意給我機會去證明自己,總是給我一重又一重的關卡,一次又一次的考驗。
那天晚上,我作為陸巖的秘書陪他出席一場應酬,去之前我看了看名單,全都是二期工程的重要合作方,除了一位是還沒談下來的,其他基本上已經敲定了,而今晚的餐聚便是為這一人而準備的。那人姓陳,是一家興起不久但迅速在業內佔據一席之地的投資公司執行總裁,我百度和谷歌都沒能找到他的資料,實在神秘得很,陳揚跟我說,他為人特別低調,從來不參加任何酒會晚宴,常年在國外,業內沒幾個人見過他,對此人的年齡眾說紛紜。這人也實在古怪,不在乎錢,也沒有什麼特殊喜好,比尋常人難琢磨。連一向孤傲高冷的陸巖都覺得頭疼,好不容易才約了這一次飯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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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我們到達古味齋時是七點,夜色正好,門前車子一排排停著,我雖不認識幾輛,但一眼看去便知道價格不菲。這家飯店在北城格外出名,一是他們的菜品口味堪稱一絕,二是他們的貴賓制度,不是你有錢就能進來,按慣例需要提前預約,排個十天半月,若是到預約時間你不來,那錢也是必須掏出來的。陳揚在半個月前就預定好了包房,就為了宴請這一位神秘人物。
陳揚早就到了飯店,在門口等我們,大廳有身著旗袍的服務員引路,裝潢不像是星級酒店那麼金碧輝煌,反倒是說不出來的低調奢華。長廊上燈光亮堂,兩面牆壁上都掛著西洋油畫,看似尋常,卻都是出自大家手筆。我和陳揚跟在陸巖身後,他一襲深灰色西裝,一隻手插在褲袋裡,格外瀟灑。
“陳先生的秘書半小時前來了電話,說大約八點鐘到,飛機晚點,他們正從機場過來。其餘的人都已經到了,在包房隔壁的茶坐玩牌。”陳揚說。
陸巖微微點了點頭,想了想,又停下來對陳揚說,“你不必跟著我了,去門口等著,陳先生來了直接帶來包房。”
陳揚說了聲是,然後轉身看了我一眼,原路返回。
服務員領著我們去了茶座,遠遠就聽見他們在暢聊,見陸巖到了,大多數都站起身來同陸巖握手,寒暄幾句,連喬江林和秦海洋都在。秦海洋沒帶秘書或者女伴,喬江林則帶的是小寒,剩餘的人身邊都跟著一個妙齡女子,不知道是秘書還是女伴。
小寒一改往日的活潑,乖巧安靜地坐在喬江林身邊,只是朝我飛來一個媚眼,算是招呼了。
一位穿黑色西裝的中年男人上前來招呼,見我面生,打趣地同陸巖說,“這位小姐是?”
陸巖笑了笑沒說話,我上前鞠了個躬,微笑道,“白總您好,我是陸總的秘書,我姓周。”來之前我早就做好了準備工作,將今晚餐聚的人資料都看了個遍,此時才能脫口而出誰是誰。
“新秘書?”白總笑吟吟地看著陸巖說,“陸總好挑剔,挑秘書的眼光趕得上選美大賽了!原以為伊娜是百裡挑一,沒想到周小姐才是才貌無雙。”
陸巖解開一顆袖口,淡淡道,“白總現在可別賄賂我的秘書,一會兒的酒您是少喝不了的!”
“哈哈哈哈,陸總說笑了,一會兒不醉不歸。”
一席人寒暄著,我安靜地站在陸巖身後幫著應酬,恍惚間我總感覺人群中有一抹凌厲的目光一直注視著我,我循著目光探去,卻迎上了秦海洋的冷笑,以及他帶著寒光和鄙夷的眼神。
爾後一行人聊得差不多,便去了包房。那包間格外大,同時可容下二十來人同席吃飯。包間內有專門的服務員,都是身材出挑的女孩,身穿黑色正裝,戴著耳機,扎著馬尾露出光潔的額頭,十分精神。這坐的位置也格外講究,陸巖是主,按例坐在上方,我坐在他右側,而他左邊空著兩個位置,是留給神秘人和他的秘書。
大約八點鐘,我的手機響了,是陳揚打來的。我捂著電話小聲接起來,電話那頭陳揚說,“周秘書,陳先生到了。”
掛了電話後,我湊到陸巖耳邊,輕聲說,“陸總,人到了。”
陸巖點了點頭,然後起身扣好西裝釦子,跟眾人招呼說,“各位,我先失陪一下,稍後見。”
我跟著起身一起去門口接那一位神秘人,走到走廊時,前面迎來三人,正是陳揚和神秘人以及他的秘書。我對這一位神秘人格外好奇,當陸巖喊出他名字時,我正好抬頭,迎上那人灼灼的目光。我腳底像灌了鉛似的,忽然邁不動步子,愣在了原地,腳下的地毯軟綿綿的,像是踩在雲端,我總有種要掉下去的感覺。
“你倒是會給我擺架子,非得我這麼大陣仗請你,你才來。幾年不見,還是這麼死性不改。”陸巖上前在跟他握手,兩人手我在一塊兒,緊緊地拽了拽。
“你不也一樣?總有辦法把我逼出來,如你所願我下飛機就奔過來,老頭子打電話來催了兩三次,虧得我搬出你才沒捱罵。”他笑著說,目光是不時掃在我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