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與毒蛇蟲蠍相伴,飲的是露水,充飢的是野果,隨處可見的危險,還有寂靜森然的夜晚時不時就會伴著的鬼哭狼嚎……
算了算了,命運如此,還是去王妃跟前待著吧,說不定哪天就被王妃罩著了。
被緊緊擁在懷裡的小舟,眼淚也跟著氣氛自然流淌出來,“您……您真的是我孃親嗎?”
開門後第一眼她的第一感覺就是,這戶人家非富即貴,自己不可能跟他們有關係。
那中年男子錦衣軒昂,一身剛正博文清風,還有那身旁的夫人,她有種說不出的感覺,略顯滄桑的風華,那渾身上下散發的淡然佛堂香燭氣味,還有那雙眸子裡,閃著光芒。
開門的這女子她見過,就是那看的她不自在的成衣店老闆,還有位氣質容顏,很顯然就是名門望族之家的夫人。
她感覺這一幕離她很遙遠。
可又覺得似曾相識。
沈氏沒有遲疑,重重的點點頭,鼻音凝重,“是,是孃親啊,鳶鳶。”
“好了,時間過去那麼久,那時候她還尚小。”沈之淵攙扶著沈氏坐下,自己也落座在女兒身旁,溫和柔聲說道:“咱們家在京城,爹爹姓沈名之淵,你孃親也姓沈,單名一個詞字,你喚詞鳶,沈詞鳶。”
“你孃親的詞,鳶尾花的鳶!取自我們名中各一個字,是我們對你愛的期許。”
“沈……詞……鳶。”小舟怔怔的念著,“原來我不僅有姓,還有個這麼好聽的名字。”
原來,不可能也是可以成為可能的。
聞言,在場的人幾乎淚崩。
“怎的,眼睛還紅了?”
在她詫異之下,一股熟悉的清香撲面而來,她頓時被擁進一個溫暖的胸膛。
“沒什麼,這裡的風有沙子。”蘇若把玩著他腰間繫掛著的杏底白羽錦囊,透過錦料捻搓著裡面的青絲。
“別太用力,待會兒該亂成雞毛了。”沙啞帶磁的嗓音伴著低沉笑意,簡直惑心至極。
蘇若噗嗤一聲笑出來,捶了他一拳,“亂就亂了,反正是我的頭髮。”
“將你的那隻拿出來。”墨堯真掃了一眼,衣物遮擋,並未看見那同宗錦囊。
蘇若抬頭忘著他,“拿出來作何?”
“也將之揉亂。”墨堯真頷首,低垂著笑意,“相稱。”
蘇若:“……”
你個魔鬼!
好好地撒什麼糖!
怪害羞的。
樓下東灼手中握著一封信件,腳步匆忙著向樓上走去。
“主......”心中正在焦慮著事情的他,並沒多做考慮。
然而,現在的他只想死......
在無意識推門而入,就看見兩人相擁的畫面時,他當下一臉死相凝在面上,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嘭的一聲將門關上。
一張經歷烈日風霜,還算白玉的臉龐此刻漲的通紅,依舊挺拔的四肢顯得僵硬無比,內心慌亂暗忖,去基地的機率大約有幾成?
半晌他也沒想出個結果來,準確點來說,是他在裝死。
剛想轉身換個姿勢,身後便傳來了一道悠然及其淡定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