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靈石還放錢袋出來顯擺的也是少見,偏偏這一個不怕被高階修士給截的,偏偏還被蘇若給遇見了。
“這青天白日的這樣欺辱人,莫不是你想討打想得,夜裡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就在他認為這獵物,已是自己砧板上的魚肉,並且想揉圓搓扁之時,身後冷不丁有聲音傳來,他被嚇一激靈。
苟覽潯下意識回頭,入眼的便是在那光潔聖光輝映下的場景。
或許是這姑娘太暖,又或是這光線太仙,不過一眼就撫下了方才心中的戰兢,萬花叢中的頭號公敵,當時心中所想便是......這姑娘莫不是對自己有意思?
也對,這葵莘有誰能拒絕得了,能攀上苟家這根高枝的機會,只是可惜,她不是自己的菜,細細看來,想來二哥會喜歡這款。
苟覽潯似笑非笑打量著,距離自己約有兩丈的女子,一身暖暖的橘色衣裙沐浴在明媚光線下,是如此的溫暖柔和,看得向來不慕這一款的他,心間隱隱的似跳漏了半拍。
只不過,短暫的微微動心,在看見女子意味不明的微微淺笑時,苟覽潯嘴角蠕動也想說些什麼時,才闃然發覺,這焦點不對。
那笑意......分明沒對著自己!
這麼想著,苟覽潯順著她視線猛一回頭,便看見了在自己身後僕人的集體不屑與敵視中,還依舊好整以暇抱臂環胸的紅衣女子。
看一眼紅衣女子,又回頭看一眼懷抱孩子的蘇若,他一時,還真搞不清楚,方才的挑釁,究是出自何人之口。
蘇若也沒想到,這年頭路見不平的美德,終是被自己給親眼見證了一回。
自然,那話也不是蘇若說的,她還沒出聲,人家就已經懟上了。
自離了人間煙火往升修屆後,除了忽略人家那實際芳齡還可以勉強稱為好友的半吊子慕採梔以外,她還真沒遇見過同齡的女子。
現下難得路遇了,還是長得鮮豔明亮還善良俠義,一看那脾氣就是一點就燃的乾脆性子。
所以,朋友......就該五花八門形形色色的不是嗎。
心中一動便有了主意,打著廣交好友的念頭,蘇若點點頭,含笑給人拋去了,溫暖得如同三月春水般的眸光。
不過,紅衣女子只是象徵性的微點頭,便收回了視線,往前幾步,攔在了圓潤婦人之前,擋住了僕人在接收到自家主子訊號後,正欲將人架起逃離現場的行為。
這會兒,看向施罪主人翁苟覽潯時,紅衣女子眼中的鄙夷更重了,就連出口的話被蘇若聽了都想拍手叫好。
“還真是沒點教養,難道你娘沒教過你該如何做人嗎?
“還是......你爹不疼娘不愛,自小便不曾可知,何為為人之道?”
苟覽潯大怒,自打出生還就沒人,敢這麼跟自己說過話,氣急敗壞的捋了袖子發誓要好好教訓教訓這丫頭。
“你才沒爹......”
不過他一句話還沒說完,就又被紅衣女子,快速且無情打斷。
“不!你錯了,我有爹!不僅非常疼愛我,還親自教與了我一身不凡的武藝與你沒有之修養!”
她輕笑一聲,又懶洋洋道:“哦,對了,我給忘了,你可能不知修養為何意,又或者......你是不會念嗎?”
“不然,你姑且喚我一聲祖宗,修了我金身日日供奉參拜,我便吃虧些也罷,就大發善心做你一日師尊,教與你二字了。”
“你這賤人,來人......來人,給我上,上啊,都死了嗎!!”苟覽潯氣得直哆嗦,恨不得將她直接粉碎。
“賤人是你,我知道,不必急著自個兒安罪名,先來給為師捶捶腿罷。”紅衣女子掃一眼前頭一個個低垂著眉眼轉身拼命忍住笑意,只看見一聳一聳顫動雙肩的僕從,心情頗好,就著邊上一塊石頭悠然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