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喜可賀,強城還需少年郎啊。
正想著,墨堯真將自己置於他膝前坐下,而一直的嫣紅視線,一下子豁然清明開來。
頭上的蓋頭被揭開,而他手中的玉如意還被拿在手中。
此刻,她心中只浮起一個念頭:揭蓋頭用玉如意,大氣!
墨堯真望著眼前膚若凝脂,金光搖曳,渾身上下都在散發著,一股濃郁魅力,心中被牽引著欣然前往。
“你這氣質有所下降啊。”蘇若望著眼前金赤相流轉的月華錦服,想來,識得他良久還沒見過他穿如此亮色系的。
今日一見,也不知是那氣質凜然如玉少年,將這身衣襯的更出眾,還是這華衣飄逸流光赤錦,將那翩翩少年昇華若神。
墨堯真輕輕一笑,將手中的玉如意擺放回案盤,她口中的氣質他自然知曉指的是什麼。
“這些是以前的部下,大概是現下沒法再對他們下軍令打軍棍,他們才如此有恃無恐吧。”
舊部?那是從京城又或是邊遠特意趕回來的?
蘇若默然了。
她此時不知再說些什麼好,便將擺在桌子中間,杯身用紅線相系的合巹酒,一杯遞於他,一杯拿在手中。
她十分豪氣,但顯然有些破壞氣氛的來了句,“來,乾了這杯酒,以後你是我的人。”
眉宇間的那股認真勁兒,將她臉色襯得有些嚴肅,像是莘莘學子在等待榜單提名前的肅穆與期待。
墨堯真聞言嘴角的笑意盈得更深了些,青天白日裡的紅燭,此刻正在默默奉獻出自身的使命,而那紅燭頂尖的火苗跳躍,卻是將那盈笑眸子,照得燦若桃花。
薄唇輕啟,帶著滿腔真摯與厚愛,“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若兒,我此生足矣。”
“唯一願望便是,與你掌心相擁,一起行遍青山草地,躍過深潭冰窖,觀那滿天星辰雨滴瓢潑,擁那森涼迷霧銀雪皚皚。”
字字惑心,語意綿濃。
蘇若與他近距離相端著的酒杯,竟是被這突如其來的告白,給震得微微發抖。
心裡宛若萬鹿疾奔,一下又一下,毫無章法的胡亂奔撞著她的心。
而她的心也被那萬鹿瞬間奔騰包圍,洩不出一絲其他空間來,只將那人話語間的柔情寵溺與面上的真摯流露,相刻於心間。
牢牢相記,不敢刻漏半分。
“何其有幸,此生能遇見你,我的夫君。”蘇若手中杯與他手腕相纏,眸中波光粼粼微微盪漾。
寬大的大紅錦袖兩相重疊,兩人對視良久,那目光除了彼此,便是連任何一些事物都不曾瞧見。
蘇若在他眼眸中瞧見了自己最美好最動人的模樣,彷彿自己與那心念之人互相融為一體,刻在他心上。
兩人相視一笑,交杯飲下合巹的辛辣暖流。
大婚到這,方才禮成!
“時光寶貴,不能浪費。”墨堯真說罷,將懷中人抱起欲往裡屋走去。
蘇若一想便明瞭那話中的含義,立刻跳腳掙扎落地,“這還是青天白日,哪有那麼猴急的,你不用去招呼賓客,敬酒一番麼?”
墨堯真望著從懷中跳落的小丫頭,眸眼微眯笑意盈盈。
他去了裡屋很快便走了出來,手中還拿著一個錦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