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依著自己丈夫的意思去李家找人,結果連李家的門都沒進去,門房小廝只說李老爺不在。
張氏本來膽子就小,哪裡敢跟人家鬧?說沒人也就不敢說什麼了,自己灰頭土臉地離開。
正想著這事兒應該怎麼辦,竟然在街上遇到了李為,他們都是沾親帶故的,只是李為和李老爺更親近一些,所以十分受重用。
張氏趕忙上去見禮,“大哥。”
李為笑了笑,“這關係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論,你願意叫大哥也就叫吧。”
張氏說道,“我們是李老爺的遠親,哪裡比得上大哥親近,關係自然是弄不清楚,只知道大哥年長,也就這麼叫了。”
話自然是這麼說,背地裡還不是稱呼名字,李升還格外不高興李老爺重用李為呢,說都是差不多的關係,憑什麼李為那麼受重用?
李為點點頭,“弟妹如此慌張,是出了什麼事嗎?”
張氏便將李升被關進了縣衙牢房的事說了出來,“現在也不知如何是好,那新任知縣像是不知道李家的厲害,說抓人也就把人抓了,現在李老爺也不在,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她看著李為,“大哥替我想想辦法吧。”
李為連連擺手,“弟妹可真是太抬舉我了,那可是縣衙,就算早已經名存實亡,畢竟又來了一位新知縣,那可是官兒,正兒八經的官兒,民不與官鬥,我不過是一個有幾分虛名的大夫,哪裡敢去縣衙要人。”
他心裡想著,李老爺都不打算管,你竟然來求我。
且不說我實在沒有辦法,就算我有辦法也不可能給你幫忙啊,夫妻倆真是傻到一塊兒了。
張氏聽他也不願意,更是沒了主意,本來還以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李為說道,“剛剛聽你說來,這罪名其實也不算重,估摸著就是新任知縣想要殺雞給猴看,他剛剛到任,好些人都不把他放在眼裡,自然是要處理幾件案子立威。”
“你們是恰好撞到他手上了,依我看啊,還不如乖乖認罪,左右也就是打幾個板子的事,行刑的時候我替你們找找路子,打輕一點就是了。”
張氏問道,“那我現在就不管了嗎?”
“弟妹啊,我知道你心疼你相公,可是你也沒法管啊,只能如此了。”
張氏擦了擦眼淚,“多謝大哥指點,也只好這樣了,還望大哥去幫我們找找關係,讓我相公少受一點罪,到時候必有重謝。”
李為點頭,“都是一家人,做這些是應該的,放心吧。”
反正話說到這裡了,到底做不做是他自己的事,他心裡才清楚,不管打得重不重,他都可以說已經找了關係,最多也就讓他們恨衙門的人。
等張氏走了,李為打起了主意,李升這事兒他當然已經聽說了,昨日回仁醫堂就知道了。
聽說告他的人是個獵戶,再一問,竟然就是前不久他給處理了傷口的那個獵戶。
當時那個傷口有些重,裡面的異物不容易清理乾淨,他弄得腰痠背痛的,也就沒耐心了,直接把傷口縫合起來。
後來他也沒把這件事放心上,直到昨天到仁醫堂聽說出事了,朱旺把李升給告了。
他的第一反應就是傷口是不是出了問題,一問果然是這樣,但是朱旺卻不是因為傷口潰爛而狀告李升,而是因為李升傷了他女兒。
李為倒是不怕這件事牽扯到自己,只是一個小知縣罷了,他可是名醫,李老爺會保住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