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下午,張氏的治療總算是結束了,林喜悅取了針,又囑咐了一遍生活中的注意事項。
劉兆飛去櫃檯拿藥,結賬竟然只花了一百六十文。
“是不是算錯了?”
櫃檯裡的學徒又算了一遍,“沒有,就是這麼多。”
他給了錢,找到劉全兒,又把他母親扶到牛車上,看到林喜悅正在跟趙掌櫃說話,於是衝著她點了下頭。
他當然知道是仁濟堂特意少收了錢,那麼好的藥,又這麼費時間,怎麼可能只要一百六十文,他只好將這份人情記在心裡。
林喜悅找趙掌櫃要了今日的診金,因為張氏,她在這裡待到了這會兒,不過倒是看了好幾個病人,診金賺了二十多兩。
“陳娘子明日也來唄,萬一又有需要縫合的病人呢?”趙掌櫃覺得不夠,要是她每日都在就好了,那仁濟堂就沒有不能治的病人。
林喜悅收好錢,“沒空,我還要種地,還要進山採藥,還得給我相公和孩子做飯洗衣裳,忙不過來。”
“這個簡單啊,我可以給陳娘子找兩名婆子去幹活兒。”
她看一個難治的病人可以收上百兩,請兩個婆子花得了多少錢?這個趙掌櫃還是算得明白的。
林喜悅笑了笑,“但我喜歡幹,有重病病人可以去找我,下次見。”
說完,朝著趙掌櫃揮了下手,然後揚長而去。
趙掌櫃搖頭,嘆氣,“哎,真是搞不懂她啊。”
林喜悅就是喜歡幹,那些瑣碎的、前世的她覺得沒什麼價值的雜活兒,這一世的她卻樂在其中。
柴米油鹽醬醋茶,有了這些才算是一個家。
一個寬敞、乾淨,任何事都有保姆為你辦好的地方,除了她沒有別的人在,那個地方只能稱為房子,不能稱為家。
已經沒多久就要放學了,林喜悅乾脆就在鎮上等著陳仲謙和小魚,等他們放學了一起回家。
等的時候又去買了些零嘴,出來了一天都沒有回家,小朵要是沒等到點兒吃的,估計是要哭唧唧了。
嶽也晚上回家就去找了嶽院長,“爹,我認識一個大夫,沒準兒能治奶奶的病。”
嶽院長一臉驚訝地看著他,“你怎麼關心起你奶奶了?”
“爹,您這是什麼意思啊,說得像我不孝順一樣,我那是不孝順嗎?我是想見見不著,要不您帶我去見奶奶吧?”
嶽院長哼了聲,“我還見不著幾回呢。”
嶽也湊過去,小聲地問道,“爹,奶奶是不是在山裡養了個老頭啊?”
“混賬東西,胡說八道什麼?”
“這可是您以前告訴我的,我記得清清楚楚。”
嶽院長有些尷尬,清了清嗓子,“甭管誰說的,這是假話,不許亂說了啊。”
“那您看能不能帶那大夫去給奶奶治病啊?我真覺得能治好,咱們總得試試看啊,要不然她老人家總是疼得死去活來的。”
嶽院長說道,“你的這份心意我知道了,不過到底行不行還得問過你奶奶,等下次我上山的時候問一下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