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裡的氣氛有些寂靜,除了略顯粗重的喘息聲之外,在無其他動靜。
氣定悠閒的品著茶,對於周廣愈發難看的臉色,鄭瀚傑沒有絲毫的意外。
良久,周廣才將手中的卷軸放在了桌子上,看著鄭瀚傑久久未語,面色陰沉,額頭青筋驟然。
“敢問鄭侯,此上所書,可否屬實?”
周廣的聲音有些沙啞,顯然是怒到了極點。
被周廣猩紅的雙眼盯著,鄭瀚傑也不慌,慢悠悠的將茶杯放到桌上後,才看著周廣輕笑著說道:“是否屬實,殿下心裡,不是已經有了答案了麼。”
周廣沒有說話,依舊死死的盯著鄭瀚傑。
見周廣如此,鄭瀚傑輕嘆了一口氣,接著說道:“此上所言,句句屬實,而事實上,三殿下所做的事,所擁有的心機手段,遠比殿下現在看到的還要可怕。”
說著,鄭瀚傑輕笑著搖了搖頭:“就比如說之前的趙安,誰又能想到,三殿下竟然會不聲不響的將朝堂裡幾乎所有的勢力盡數拉到了一個戰線上面…………如此手段,可不是什麼小貓小狗都能用出來的,不過幸運的是,也多虧了這一次趙安的事情,才讓老臣注意到了這位三殿下,若非如此的話,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被這位表面上遊手好閒胸無大志實際卻是城府極深的三殿下在背地裡給陰死了。”
“呵呵呵…………”
聽到鄭瀚傑感慨的周廣冷笑出聲,笑的有些神經質。
“好啊,好啊,真不愧是本宮的好弟弟啊,呵呵呵…………”
如此心機,如此手段,卻又把自己弄的這麼的不堪?
周廣的腦海中不由的浮現出了一幕又一幕自己在周鴻面前趾高氣揚的斥責挖苦他的場景。
每一次,周鴻在自己面前都是唯唯諾諾,連口大氣都不敢喘,簡直就比廢物還要廢物。
可就這麼一個廢物,實際上卻有如此手段?
這是要幹什麼?這是要做什麼?
一想到這兒,周廣的心底就不由的一陣後怕,若不是今天鄭瀚傑明明白白的將事實擺在了自己的面前,自己根本就不會注意到老三這個混混,也根本就不會對這個賤婢所生的雜種有多大的提防。
若是什麼時候這個混蛋偷偷摸摸的在背後給自己來一個狠的…………
好啊,好啊,真好啊,真不愧是我的好兄弟啊!
周廣的眼中,充滿了殺氣,若是周鴻此刻就在他面前的話,他保證,一定會將周鴻碎屍萬段,誰也攔不住。
如此明顯的殺意,鄭瀚傑自然是感受到了。
不急不躁的輕珉了口茶後,才緩緩的開口說道:“殿下,如今並不是計較楚王的心思,即便殿下想要對付他,那也是後面的事情。
當務之急,是奪位。
只要殿下坐上了那個寶座,呵,就算三殿下有在多的謀劃,也不過是空中閣樓罷了。”
聽到鄭瀚傑的話,周廣先是一愣,接著深吸了一口氣,從椅子上緩緩站起對著鄭瀚傑恭恭敬敬的施禮道:“還請伯父教我。”
見周廣如此,鄭瀚傑的臉上不由的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看著周廣沉吟了片刻,才緩緩的吐出了兩個字:“清場。”
“清場?”
周廣低聲重複了一遍,看著鄭瀚傑,有些狹長的眼眸不自覺的眯了起來,眉頭也微微皺起。
“敢問伯父,廣該如何清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