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快就查到了萬渝城?”蝴蝶好看得好像是兩片柳葉,但是遠比柳葉風情萬種的眉『毛』飛揚了起來,抬起頭,被酒彩光芒照亮的臉上,好像貼上了兩片酡紅。
“知道他是滅世主,那再查到萬渝城就是很簡單的事情。萬渝城才是他的根,當年他死在了萬渝城,整個地陵行省的報紙上報道的都是他的死訊,我扮演天火教主的那段時間裡,除了在暗中毀滅天火會以外,更多的時間都是在處理他的事情,目的就是為了讓所有人都確定,他的確是死了。
這才多久?他就把我之前的苦心經營給全毀了。作為前任警督,以前沒少給他打交道的人,現在調查處又反過來開始調查我,還有當年關於他死訊真假的事情。這些倒還是小,我擔心的是我們當初幫他擊敗天火會,幫他修改身份的事情,可能也會被查出來。”
張流端起面前的紅酒,倒在高腳杯裡,毫無優雅之氣的汩汩地灌入嘴中。
這個酒吧就是蝴蝶的地盤,隔音各方面的處理當然不用擔心,兩人的對話與可以肆無忌憚一些,說著整個萬渝城只有他們彼此才知道的秘密。
當初寒續殺死天火教主,而張流假扮天火教主宣佈寒續死訊,一條危險又精妙到了極致的瞞天過海之計,讓萬渝城的整個地下暗河的流向完全改變,後面的時間裡,張流便利用這個假扮身份,以神不知鬼不覺地陸續殺死了天火會其餘的神將,也讓各大分堂分崩離析。
惡人流李青洲妄圖將天火會殘部併入自己麾下,而蝴蝶則半路殺出,依靠著她那下半身說話的本領,以及強大的巫術和鐵血的手段,反而讓李青洲暴斃在了萬渝城一棟酒店當中,自己成為了惡人流的新任幫主,並且一統了另一個暗組織——飛狼。當初的妖女蝴蝶,而今已是無可動搖的萬渝城地下之王。
而張流在完成了這一切之後,也擺脫了假扮天火教主的身份,營造出天火教主離奇消失的假象,並隨著皇城三月流血事件之後,王劉一族崩倒,搖身成為了萬渝城的新任城督……
一年的時間裡他們發生了很多的故事,只是寒續身上的故事,遠比他們的故事多,也遠比他們的故事精彩,遠比他們的故事要讓人感到戰慄。
只是一年前的他們怎麼都沒想到,他們或是主動或是無奈地站在其一頭的『毛』頭小子,居然真的成為了虛門弟子,並且捅了幾乎半邊天這麼大的一個簍子,被全聯邦通緝。
……蝴蝶面前的電腦畫面,所正在瀏覽的網頁,便是關於寒續與白琉衣通緝資訊的頁面。現在這個通知席捲了全國,無論是想看還是不想看,都或多或少地會在各個地方看到這條通知。也因如此,一位原本還沒有揚名聯邦的年輕學生,卻已經成為了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極徒。
寒續的身穿虛門玄卡系作戰服的照片,就在螢幕裡靜靜地躺著,也向場間這位和他也算有過命交情的女子心裡不斷傳輸著許多感概的滋味。
蝴蝶抿了抿鮮豔的唇線,這張嘴唇曾經也和這個『毛』頭小子纏綿過,只不過那一次的纏綿卻是寒續對她用毒,『逼』她倒戈。想到這件事情,蝴蝶的眼角不禁出現盈盈笑意,這個風情萬種的尤物笑起來幾乎沒有男人能抵擋得住,緩聲道“他這麼了不起,聯邦第七軍大軍追殺他們抓得住他,越境之後,這都又快一個月了還沒有他的訊息,反而讓他逃回了聯邦,後面的事情應該也能擺平才是。”
“我倒不是擔心他。”張流搖搖頭,將高酒杯輕輕放回桌面,“畢竟擔心他也沒用,他現在所惹到的那個層面,已經遠遠不是我們能去碰的,我不理解的是,裡敢像他這麼囂張的人,都有自己的後臺,他什麼後臺都沒有,怎麼可以這麼不怕死?”
蝴蝶倒是想得明白這一點,伸著將自己體態的惹火曲線完美勾勒出來的懶腰,嫵媚道“人家是雖然還是個小弟弟,但是其實是個大丈夫,胸懷大志,總能幹點別人幹不出來的事情。”
張流沒有回話,沉默了片刻後,望著這張妖媚的臉,把慢慢走偏的話題掰了回來,道“說偏了,按照現在這個速度,他們很快就會查出來寒續的確是修改了身份,沒有阻礙的情況下,那就會查到王眸眸,也會查到我在其中扮演的角『色』,後面的一連串有關你我的秘密也都會暴『露』出來,所以現在不只是他深陷重圍,我們的情況也不好過。”
寒續現在已經是和林雪痕一個級別的最高通緝犯,增減任何一條罪名都無所謂,但是他們不一樣,他們若是被查出和寒續有密不可分的關係,他們便會立即萬劫不復。
“有這麼好查?”蝴蝶微微蹙起了眉頭,不願相信,如果當初他們所策劃的那場大幕真的有那麼好查,也不會直到今天都沒有被發現。
“不好查,但是隻要覺得有問題,而再去看待這件事情,就總能查出來。”張流閉著眼睛輕微地搖頭,“調查處官員裡其中一位是我來到萬渝城之前的同事,因為一些日常的衝突,我們大學時候便不合,是希望對方日子痛苦的那種不合,現在都沒有釋懷,他會希望看到我出事,而只要有了這個念頭,甚至都足以莫須有,何況本來便有,只是難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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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沒有回話,被短皮裙勾勒的腿,翹到了電腦桌上。
“現在聯邦『政府』加緊了稅務,低等民乃至賤民區都開始了加強了徵兵要求,電視臺也好報紙也好,媒體到處都在宣揚帝皇偉大以及統一的意義,戰爭看來還是要打,等到戰爭真正開始,我們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他們是管不了,但是在現在,我們必須要做出應對。”
“如果只是一時的話,的確比較好辦。”蝴蝶從腰間『摸』出一顆棒棒糖塞到嘴裡,“這也才是你來找我的目的吧我的張流哥哥,不過的確,這種問題本來就是我擅長的,白道上解決不了問題,那就只能動黑。你放心,這個道理我比你懂,我早已經做好了準備,會好好招呼你那位老同學。”
張流眉頭微微挑了挑,有些意外地看了眼這個他現在越來越看不透的女人。
“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在地下『摸』爬滾打這麼多年,遠比你這種吃公家飯的人更懂什麼叫小心駛得萬年船,怎麼才能活更久。”
張流不禁笑了起來,認真且愉悅地說道“和聰明的女人做朋友是件愉快的事情,你能成為萬渝城地下的主人,一點都值得奇怪。”
蝴蝶挑起一根手指,認真地糾正道“是聰明並且『性』感漂亮的女人。”
張流臉上的笑容更盛。
對話到了這裡便足夠,張流又小飲了口紅酒之後,便沉默地戴上了眼睛和自己的黑帽,轉身離開了這裡,沒有留下半點讓人可以探查的痕跡,彷彿從來沒有來過。
房間裡又只剩下她一人,蝴蝶則轉了半圈旋轉椅,透過裝裱得有些少女的粉紅『色』窗戶,望向外面夜裡因為等級限制,而汽車數量並不算多的柏油公路。
“小傢伙,一年不見,現在本事倒是不小,姐姐從來沒嘗過你的味道,你這個傢伙,怎麼還在變相得給姐姐添麻煩?”
蝴蝶翹著半邊嘴角,嘴裡的糖交融著津『液』,話語都顯得有些糯聲糯氣,雖然語句裡貌似有些惱怒意,可這語氣,哪裡有半點責怪的意思。
微笑著取出嘴裡黏滿了口水的糖,粉紅『色』的舌頭,在糖上用力地『舔』了一口。
而就在她視線所望的這片夜空下,萬渝城玉業大道上,兩位聯邦調查處官員的汽車正在勻速行駛。
女調查官在駕駛汽車,男調查官金科好則正在反覆審閱今天的調查結果。
“我覺得張流不對勁,去年他還是萬渝城警督,和滅世主是不共戴天之仇,他來查滅世主死亡的案子,你覺得他會在死者很多資訊都沒確認的情況下,憑藉著地下組織人們口中的話,就斷定滅世主死亡麼?”
女調查官掌控著方向盤,路燈燈光不斷從她臉上劃過,蹙緊眉頭道“沒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