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尼格沒有說話。
但是他的劍沒有收回,表達了他的態度。
場間虛門的學員們不禁都有些錯愕,就像影飛羽沒想到霍尼格會在這時候站出來一樣,他們所有人都沒有想到,一直以來視他們這些學生為無物的霍尼格,居然會站出來幫大家。
影飛羽雖然自從考試之後,就從本來風光無限的虛門三劍之一變成了人人唾棄的過街老鼠,但是他天賦終究不會下降,其實力始終是玄卡系中最為頂尖的存在之一,更是被虛門玄卡系教授宣威了親傳學生,期末裡也考到了前幾的成績,否則他也不會出現在這裡。
玄卡的力量又有著無限的潛力,誰也不知道他的身上存在著怎樣的玄卡,會爆發出多麼恐怖的力量,而且影屬『性』的玄卡在夜裡有著更恐怖效用,所以真的爆發出來衝突,哪怕他們人多,他們也不見得一定就能從影飛羽身上討到便宜。
可虛門中最強的學生是霍尼格,影飛羽雖然厲害,還遠不是對戰成績全勝的霍尼格的對手,虛門裡大一大二的學生,甚至可能大三大四的學生裡,都不存在霍尼格的對手,所以當霍尼格站出來的這一瞬間,結果就已經註定了。
雨水灌過影飛羽的指尖,讓他的指節和指肚都白得好偌豆腐,他的拳頭憤怒地緩緩攥緊。
“影飛羽,你鬧夠了沒有?是要其餘學院的人看笑話麼?”那位修好發動機的械師吳易怒然向前,低喝道。
“你是這輛車上的人,人家不是這輛車的都跑過來幫忙,憑什麼你不出力氣?”一位地陵大學的學生看不過去,也不禁怒道。
“對啊,憑什麼,你居然還敢打人。”另一個學院的學生也看不下去,幫忙說道。
場面一時之間,頓時傾倒,三個學院的學生,矛頭紛紛指向了形單影隻的影飛羽,儼然就要變成一場幾十對一的群毆。
“算了吧。”寒續從雨幕中走出來,渾身的淤泥,在暴雨的沖刷中往下褪去,『露』出他作戰服上原本的『色』彩。
迎著虛門的學生們看過來的目光,寒續凝望著影飛羽,緩聲道:“現在不是我們之間爭吵和鬥爭的時候,回到車裡快些出發吧,有什麼恩怨,可以之後再說。”
那位從積水中爬出來的學生腹部還隱隱作痛,正準備對影飛羽展開回擊,聽到了寒續這樣說,心裡卻都生不出什麼氣來。
玄卡世界裡的那場考試,就是影飛羽為了搶奪功勞證明自己偷襲了寒續,差點讓寒續和其餘人都死在了玄卡世界中,這麼大的仇,寒續這時候都不提,自己這一拳也的確不是那麼地放不下,所以便選擇『性』地沉默了下來。
影飛羽側過頭看了出來解圍的寒續一眼,眼中的寒意森然。
他再看了眼依然端著劍的霍尼格,冷哼了聲後,也沒有選擇繼續讓局面往難看的地方發展,慢慢地退後到了雨幕之中。
一年的沉澱,他已經沒有之前那麼莽撞,知道很多事情,不是必須當場就要解決。
滿身狼狽的徐先娟走入了燈光的照映中,面『色』比被暴雨沖刷所導致得還要冰冷地說道:“回車上吧,我們已經掉隊很多了,不要再這些事上浪費時間了,既然他不願意把我們當做一個整體,那又何必強求他什麼。”
帝會,才是他們此行的主要目的。
說完,徐先娟便同第一個跳下泥潭時一樣,第一個回到了運輸車裡。
學生們也不再拘泥在這件事上,經歷了這場暴雨,他們都沒有心情繼續在雨中呆下去,紛紛回到了車上。
寒續對著霍尼格點了點頭,霍尼格看了他一眼,沒有理他,也回到了車中。
這裡沒有更多的交通工具,軍方也總不能丟下影飛羽在這裡不管,所以在虛門這二十多位學生的嗤鼻聲中,影飛羽也回到了車裡自己原本的位置上。
其餘兩個學院看熱鬧的學生們也紛紛回到了自己的車裡,三輛彷彿剛剛經歷了生死磨難般大巴汽車,頂著電閃雷鳴,狂風暴雨,再度在這條荒野中行駛了起來。
渾身都是溼漉漉的,車裡又不便於更換衣物,自己的衣物更是在王眸眸他們那輛車上,所以寒續只能就著這身髒兮兮的衣服穿著,等到明天到達休息地點和他們匯合之後,再換衣服了。
渾身都是『潮』溼的也沒有睡意,寒續緩緩閉上雙目,詭異玄妙的風旋開始在體內生成,丹田之中,開始暗暗執行凌風神譜。
身上的衣物,也在浮現在體表的細微風旋的作用下,以輕不可察的速度蒸發著。
……
……
再度睜開眼睛,回到現實之中的時候,天已經亮了。
明亮的光線穿過車窗,將外面暴雨沖刷都沒辦法洗去的被黑『色』侵染的景象反饋到視野之中,寒續以為他們應該已經趕上了大部隊才對,然而窗外的景象除了黑『色』的崇山峻嶺之外,只有他們三輛孤零零的車還在這裡,卻是沒有大部隊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