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上給本王傳過訊息,表示過慰問,各方王叔也有聯絡過本王。父王的意思是讓我繼續留在虛門,我的意思也是一樣。”王古龍坐在會議桌前,看著坐在他對面的五六位身穿便衣的男子,輕聲解釋道。
論及身份他更加高貴,做人從來都比較目中無人的他,即便是看著幾位聯邦皇室派遣下來的調查專員,也並沒有收緩目光中的傲氣。
“好,小王爺,那您自己有得罪過什麼人麼?”
“我得罪的人頂多也是些紈絝子弟,他們不可能有這麼大本事,把虛門裡的人都當做棋子,何況我也不算是得罪,頂多是欺壓。能佈下這麼一個局的人,你們為什麼會認為只是本王得罪的什麼人就能夠造成的?”王古龍鄙夷地搖搖頭,“如果你們特意來到虛門,只是為了問本王一些在電話裡就能解決,並且全無營養的問題,那麼還麻煩不要浪費本王修行的時間,本王沒有拿到第一,現在心中都全是怨氣。”
為首的那位頭髮須白調查專員手中的筆都忍不住抖了下,道:“打擾了小王爺,只是這件事情關乎到太多,涉及到整個聯邦的安危,所以我們必須要慎重些,很多流程也必須要走。”
王古龍冷冷地笑了笑,道:“正是因為知道這些,所以我才會坐在這裡聽你們囉嗦,現在問完了嗎?”
“已經結束了,另外就是陛下和古正王的意思是安排一些人在……”
“沒必要,如果我在虛門裡都會遇到危險,那麼整個聯邦沒有任何地方是不危險的,那邊的人既然都能在虛門裡殺死我,哪裡還在乎家族安不安排人在我身邊?要是真沒辦法,讓本王活在囚籠般的保護中,本王寧可痛快地去死。”
為首的那位老官員頷首,稱讚道:“小王爺說得是。不過小王爺最近暫時不要與其餘王族人有什麼接觸,擔心不測。”
“其他王族人?”王古龍的眉頭微微一挑,手指敲打著黑『色』的沉重會議桌,語氣這才鄭重起來,“你們現在懷疑,是其餘王族所為?”
老官員環顧了一圈這絕對隱私密閉的環境,尋思著這裡是聯邦聖地的虛門,不存在外人不外人的概念,於是微微頷首,冷聲道:“我們剛才去見過了兩位死囚,他們依然什麼都沒說,上面說調出他們還需要一些時間,虛門也希望再審審,所以暫時只能放下從他們嘴裡得出什麼的打算。虛門內部還有人做內應的事情,也還在進行大清查,今日進來一見,也覺得整個虛門如今雖然說不上烏煙瘴氣,但也多了一股抑鬱的氣息,陛下的意思是虛門內部的事情交給校長自己來辦,所以我們也只能等著虛門自己出結果。
不過其餘方面,我們倒是另有所獲。”
老官員眼中精光縮攏如劍,寒聲道:“古正王的人和我們一同調查發現,楊正王和李正王在這件事情上並擺脫不了嫌疑,有項不可多得的證據可以指向他們。我們動用了所有的資源,查到了柳葉二十三年前在惡江旁邊遇到過以木央為首的武者劫團,他當時的力量面對這麼大的一個犯罪團伙,不可能能夠活下來,但是最終卻是安然無恙,再之後他便順利地當上了虛門的老師。我們再調查之後發現楊正王當時前去赴宴,參加李正王的六十大壽,剛好經過那裡,而李正王身邊的大供奉蔡堯也在。這件事本不應該是秘密,但是卻偏偏成了秘密,若不是因為我們僥倖找到一位從李王府裡退休的老人,只怕也查不出這件事情來。”
“楊正王……楊王叔、李王叔,你們覺得有動機嗎?”王古龍眯下了眼睛,極其不解的問道。
“小王爺,人到了您們這個權勢,您難道還不明白,做事要的就是沒有動機,因為沒有動機才不會有人懷疑到自己。”老官員的語氣微微沉下來。
王古龍的眼角也沒忍住,輕微地一挑,萬里晴空當中,好偌多了一寒。
……
身穿黃『色』虛門作戰服的寒續和白琉衣坐在一座山峰上面。
身下淡淡的白霧飄『蕩』,腳下野花『蕩』漾,而極目之處,便隱約能看到聯邦最高層的那幾位下來調查的官員,在虛門數位老師的陪伴下,進入汽車之中,順著山路離開虛門。
寒續的扶著孤零零的桃樹站起身來,看著這幾輛黑『色』的汽車,目光和遠處幾位『操』控著滑翔戰械在空中若蒼鷹飛向的學生一樣悠遠。
“我已經試著去解了下新的卡紋,但是貌似並不容易學習,它的紋路不一樣,所以需要重新學習,可能還有更久的時間。”白琉衣輕聲說道。
寒續笑了笑,道:“不是說好的出來放鬆一下,就不談玄卡的事情了麼?這幾天看著那張玄卡,眼睛都給我看疼了,我還從來沒有見過新得這麼徹底的玄卡。”
白琉衣內觀精神力,又緩聲道:“我發現,破解這張玄卡的過程,自己的精神力也在以非常恐怖的速度進展,這張玄卡的設計,非常不簡單。”
寒續點點頭,說道:“嗯,不過照目前的進度來看,一個月的時間應該足夠我們完成這些任務,剩下的時間我們可以留下來學習更多的玄卡。之前我們在百運制卡行裡所得的那張玄卡,也可以找個機會偷偷試驗能夠製造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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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山巔他們前幾天就確認過,是一個絕對可以放鬆的隱蔽之地,不用擔心監聽或者是被偷聽到,寒續說起這些話來,也能多幾分滅世主的自信和從容。
寒續看著那幾輛黑『色』的黑旗般汽車消失在群山之間,行駛出了虛門,才大大地伸了個懶腰。
白琉衣拍了拍衣裳也站起身來,猶豫了兩秒之後,緩聲問道:“你此前也有去和彭丹談話,你覺得這件事情誰才是背後的人呢?”
寒續沒想到她居然也會問這些無關緊要的話題,搖搖頭,道:“我只聽那幾句話,什麼都聽不出來,但是有些人是可以鎖定和排除的。”
白琉衣沒有再追問下去,寒續卻笑了笑,看著她接著說道:“第一自然是南方黃旗軍統帥何傑,這個早就在南方稱王稱霸的叛.軍,絕對有對兩位王族子弟下手的動機和本事,他肯定逃脫不了嫌疑。
還有一個自然就是聖土聯盟。歡尊——唐歡雖然是聖土聯盟三大聖者之一,但作為聖土聯盟乃至是整個人類世界的第一位女皇帝,又是忤逆上位,承擔的壓力仍舊非同小可。我也是這幾天在虛門裡面翻了許多資料才知道,原來聖土聯盟內部也不太平。
三大派系中,聖土聯盟和神風聯邦的武道派系不分伯仲,我們強的是玄卡,他們強的是戰械,但是他們內部最強大的那位械聖,支援的卻是他們先皇的長子,也就是唐歡的哥哥,而並非她這位現任的女皇帝,她會在這些年做出什麼來證明自己來穩固民心,鞏固人脈,最好的辦法便是對聖土聯盟做出破壞的事情,更別提神風聯邦和聖土聯盟的百年恩怨了。”
“所以你覺得是他們麼?”
“其餘人肯定覺得是,但我覺得未必。”寒續篤定地搖頭。
緩聲道:“前些年的時候,我做事也非常放縱,但是從來沒有被抓住過,甚至有些事情是我做的,聯邦警方卻都不會第一時間懷疑到我頭上來,因為那種事不像是我做的。但是有些案子,聯邦警方很輕鬆就將目標鎖定到了我頭上,因為那件事情,就是我會做的事情;而我也清楚這一點,所以在做那些案子的時候,不會特意去掩蓋什麼痕跡,甚至還會故意在牆壁上留三張廢卡,索『性』直接告訴世人,這就是我做的,從而進一步確立威信。”
白琉衣何等冰雪聰明,只是低頭聽寒續說完,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好奇地問道:“你的意思是,他們是最有動機的人,如果真是他們做的,他們沒必要去掩蓋什麼,因為無論掩蓋還是不掩蓋,人家都會懷疑到自己頭上,而他們的立場,也允許他們不去擔心這樣的仇恨凝結,甚至,他們應該故意耀武揚威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