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主!”
火紅『色』炮火之中畫開的銀白『色』玄奧鐳射,是死神抿緊的唇線。
鬼棄的臉『色』豁然一變,然而卻改變不了身軀被這根銀『色』光線洞穿的事實。
在二星玄卡之中都算是稀有之物的光激,是百運制卡行的憑仗,險些讓津天都喪命的二星玄卡,豈是鬼棄這樣的中等武師所能證明抗衡的存在?
擁有直接能讓人麻木高溫的光線從他的左胸貫穿而過,激『射』往更後方的爆炸煙塵之中。脆弱的心臟被捅穿的豆腐一樣破碎,然而這恐怖的傷口卻順價被高溫躺平,沒有濺『射』出一點的鮮血,只有這圓潤的空洞之中飄散著一縷滾滾白氣。
手中巨鐮柺杖一樣撐猛然到地面上,生命力是一種無形的存在,然而在他身上卻好似變作了有形,一股股白『色』的氣息從穿透黑袍,他身上蒸發出來。
按理說應該一瞬間死亡的他,又彷彿沒有死亡,身上飄『蕩』出了一股陷入死亡而又超然於死亡的氣息,超乎常理地緩緩抬起頭,一雙空洞的雙目,看向了鐳射末端的寒續。
看著遠處那道沒有喬裝,以真面目示人的身影,墨銅的身軀更是渾然一震。
“滅世主怎麼可能還沒死?!”
滅世主之所以被人畏懼,主要便是因為他們神秘,而今滅世主的真實身份他們已經完全掌握,否則他們也不可能會在這裡大殺四方,而脫去了神秘面紗的滅世主,在偌大的天火會面前,也不過是兩隻可憐蟲。
一個小小的滅世主,在其餘人眼中或許是個不好解決的玩意兒,可是在萬渝城不可能遇到對手的天火教主,卻不可能在萬事俱備的情況下對付不了他。
教主可是親自出馬,他怎麼可以從教主手中逃走?!
他們所有人都親眼見到了神蹟般的天火降臨,這在威勢上接近與三大巔峰一戰時的強大手段是天火會的旗幟,也是天火會名稱的來源,更是天火教主最強大力量;天火教主既然都動用瞭如此手段來送滅世主上路,滅世主怎麼可能還活著?!
這樣的震撼還出現在了每一個天火會成員的心裡,如此出乎意料的事情讓他們感到了分外膽寒,信仰都受到了巨大沖擊,一時之間心神不寧,甚至都忽略掉了奪命堂堂主被“光激”一卡所傷,心臟都暴裂的事實。
他們這些成員並不清楚事情發生的經過,也並不知道天火教主沒有用最直接的手段殺死他,而是用這告誡萬渝城所有人的方式作為滅世主給他這麼多痛苦與麻煩的回報,自然也就更不知道天火教主先是運用了風屬『性』玄卡“鬼壓”,再以天火落罰這樣的經過,但是無論如何,在他們心中,只要與“教主親自出手”這幾個字打上關係,就不可能有例外。
事實上本來就不該有例外。
無論從哪一個角度上來說,寒續都應該是必死無疑才對,哪怕天火教主選擇了這樣一個儀式般的麻煩手段,他也沒有逃脫的可能。因為僅僅只是鬼壓,都能輕鬆要了他的命。然而誰都沒有想到的是,寒續身懷與風之間有密不可分關係的失傳神功《凌風神譜》,而且就在那樣一個關頭,他卡道與武道同時成功地邁入了中等品階。
大痛之中超脫極限,外加誰都不可能猜到的蓋世武學,他才能成功破解常理而言中等品階武者根本不可能破解的三星玄卡“鬼壓”。
寒續利劍一般佇立在此的身影,沒有進一步的出手,不過卻已經對他們的心神造成了震撼。
“通知教主。”墨銅深吸口氣,轉頭厲喝。
一位成員領命,立即『摸』出手機開始傳信。
與這些天火會成員不一樣,見到這熟悉的力量,白琉衣的臉『色』開始緩和了下來,心裡更是有一股濃濃的喜悅抽出。
而感知到身前這位全身藏在黑袍之中的男子身上散發出來的越來越濃郁的巫力,她隨之看去,眉頭又為之蹙了下來。
鬼棄身上的血『液』已經完全停止了流淌,而他那雙隱藏在帽簷之中的雙瞳,則散發出了一股濃郁的綠『色』光芒。
這手段白琉衣沒有親眼見過,但是卻聽說過,所以她第一瞬間便想到了這巫術的名稱——此為巫術中的“縮元”。
巫術中與生命掛鉤的並不少,縮元之術便是其中之一。顧名思義,便是巫師往日每日修煉,壓榨自身的陽壽,將自己壽命中的一部分提前透支,化為縮元之氣,濃縮于丹田之中。這樣的巫術開始修煉之後,就已經註定巫師的『性』命不會太長久,然而卻是可以讓巫師在死亡之後,能夠依靠自己往日壓榨陽壽囤積的縮元,再維持一段時間的類存活狀態,好似死亡,但是,又好偌沒有。
若是和現代生活做類比,就好比於貸款一樣,只不過縮元付出的代價與獲得的回報,在壽命長短上不成正比,十年的生命縮元下來或許只能換取三天『性』命,不過對於極徒而言,只要一天,或許也已經夠了。比起不知長短的慢慢生命,他們能寧願壓榨壽命來防範於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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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對於鬼棄而言,即便只有一個小時,也已經足夠。
他緩緩起身,宛如一尊重新站立起來的魔神,黑袍裹挾之中那雙冒著綠光的雙眼,令他好似百里墳崗的孤魂野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