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架戰鬥機從低空飛過,把轟鳴聲灑滿天空和這片高原大地。
人類生存圈以外也有很多怪獸,數量相當密集,所以使用飛機在生存圈外飛行,一直是一種找死的行為,因為這和主動告訴怪獸們“我就只在天上,你們快來殺我”,沒有任何的區別。
一百多年前第一次使用發明不久的飛機嘗試牆外遠征,然而飛機只飛出了生存圈十公里便被一頭巨翼蟲撞毀,這樣的事件在一百多年的歷史裡上演了無數次,生存率為零,比起徒步出牆還要危險,所以火種計劃才會用地龍,所以,即便軍方有飛機,也都沒有人提出過用飛機逃離。
“合作?”趙羚淞揉了揉早已經習慣了這轟鳴聲的耳朵,略微詫異,見唐歡認真點頭後,直言不諱道:“您的棄民大軍已經背叛,現在也沒人知道他們的情況如何,您還有什麼力量可以來合作?”
敵和友的概念早已經發生了轉變,趙羚淞不會把唐歡當做敵人,可是他也想不出來,在這個人類怎麼折騰都顯然不能有所有轉變的局面裡,還有什麼合作可以談。
“我們需要你們所有的武者,除了械師以外的武者,配合我們施展一個陣法,而那個陣法,可以嘗試著殺死盤古。”袁菲站起身來,對著趙羚淞輕輕點了點頭,補充道。
趙羚淞覺得可笑,雖然很不禮貌,可是他還是笑了出來,轉過頭來,不解地問道:“巫師陣?只是,我部隊裡沒有多少巫師,況且,什麼樣的巫師陣才能殺死盤古?”
袁菲說的是所有的武者,但是在趙羚淞的理解當中,依靠人來施展出陣法的只有巫師陣,所以他重複出來之後,袁菲口中的需要物件,就變成了巫師。
“不是巫師,是武者,所有的武者,只要修煉果元氣或者精神力的武者。”
趙羚淞微微蹙下了眉頭,看著只有一隻手臂的唐歡,沒有好奇確定道:“所有武者?”
唐歡認真的面龐不容置疑,然而這話語中的內容,還是讓趙羚淞覺得太可笑,太兒戲。
“我很敬佩您,雖然不知道您的具體身份,也不知道您的具體實力,但是能在聯邦境內攪弄起來這麼大的風雨,您始終是位人物,只是,您這個要求,我覺得太可笑了。”
他魁梧的身軀坐到了屋中的黑色沙發上,軍綠色的盔甲和黑色之間同樣的冷色調,映襯之間,讓人覺得他身上的冷酷味道似乎變得更加的強烈。
“軍部中的武者,都是作戰時候的絕對戰力,如果他們配合你們來施展陣法,那麼我的部署基本都會失效,最關鍵的問題在於,我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什麼陣法,可以幫助我們殺死盤古。”趙羚淞的手環在胸前,冰冷的盔甲映襯著窗戶篩進來的冷光,他微微垂上了眼瞼,讓自己這個搖頭變得更加的冷酷。
白琉衣和唐歡對視,眼神交流間,兩人明白,解釋現在是無效的,要把這麼不可思議的事情透過幾句簡單的言辭就讓別人相信,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不知道還有沒有時間演示給你看。”唐歡站到了他面前,“因為我們還需要等一個人過來,那個人深夜時分應該能夠抵達。”
“陣法不是由您施展?”趙羚淞睜開眼。
“不是,我們說過,這不是巫師陣。”唐歡說道,“施展陣法的人,他能夠做到很多不可能的事情,這樣說你或許容易相信一些,施展陣法的人,叫寒續。”
“寒續?”趙羚淞的眉頭驟然一挑。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名字重複,但是有很多名字,一說出來,就只能代表一個人,境界並不算高,但是卻名頭卻比聯邦的許多泰斗境都不小的年輕人中,一位名叫寒續的,註定會在聯邦裡留下濃墨重彩的畫作。
白琉衣的存在,還有此刻提及起那個名字時,她那認真,同時帶著些許愛意的神色,無疑也在證明,唐歡口中的寒續,就是趙羚淞想到的寒續。
“你們可以聯絡到他?”趙羚淞身子前傾,眼睛裡面,隱隱間有光芒閃爍,“他不是被抓到了太行峰頂?他還活著?”
聯邦政府所安排的那出計劃,知情人只有聯邦的核心高層,地處偏遠西方的趙羚淞,對於真相併不知情,和普羅大眾一樣,都認為事實就是他們所聽到的那樣。
太行峰一戰以慘白告終,駐守在太行峰的幾十萬軍人們幾乎沒有反抗的情況下,便被屠殺得乾乾淨淨,即便是駕駛飛機逃離的存在,也都沒有生還,因為飛機的目標過大,而且更為脆弱,面對悍不畏死的密集飛禽怪獸群,就像是墜入了密集漁網群的大魚,頃刻便死亡在了其中,這些日子以來逃亡到高原的,都是最高指揮部一開始安排的一支支駐軍,還是離秦龍高原不遠的駐軍,才有時間逃亡過來。
正因如此,寒續這人還活著這件事,就顯得更加匪夷所思。
“他還活著。”袁菲說道,“如果可以,我們可以親自讓您和他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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