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也不是敘舊的時間,鄭雲兒沒有跑過來和寒續敘舊,迅速跑到唐歡她們的身邊,將她們攙扶起來,因為她們體內都沒有力量的緣故,無法站立,所以只能讓她們背靠在一起。
“謝謝。”眼中淚光還沒有散去的白琉衣柔聲說道。
第一次親眼見到這麼好看的女孩,還這麼梨花帶淚地溫柔地和自己說謝謝,鄭雲兒的臉頰一下就紅了,羞答答地道:“謝什麼……我和寒續也是老朋友了……應該的。”
白琉衣輕輕頷首,抬起頭,感激地看向自己的母親。
何燕剛才那一番話,對於她們之間這段沒有血緣架構的母子關係,無疑是一次巨大的轉變。
能夠在人類滅亡之前,將一切矛盾都緩解,這對於從小心中便對愛充滿了渴望也充滿了排斥的白琉衣而言,已經是莫大的滿足。
何燕對著自己女兒點了點頭,這個點頭,包含著很多的含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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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來到寒續的身邊,手指微微一撣,袖口裡面的兩抹“還魂粉”的藥力便從他的指尖掠了出來,湧入寒續的小腹,子彈在她的元氣下從傷口推出,傷勢也有所緩和,但是古丹學院所施加的毒力,強如何燕,也沒辦法將它們排出寒續體外,這詭異的毒力,她的治毒手法,都找不到門道。
“怎樣?”張流蹲在了兩人旁邊,關心道。
何燕搖搖頭,緩聲道:“我解不開這個毒,需要時間鑽研,林鎖秋他們幾個糟老婆子應該有解藥。”
寒續現在的狀態連站都站不起來,若是不解開這毒,根本就不可能施展什麼斷元卡,更別說嘗試什麼人體組成的玄卡陣,不論現在的武者和人類已經不願意和他們合作了,現在的他們,就連合作的最基本條件都已經不具備。
“去拿解藥,我去拿。”張流作勢就起身,“幾個糟老婆子這個時候了還想著私仇,這他媽恩恩怨怨怎麼可能是一個人的錯?我就不信她們不給!”
圍觀的公民們還是沒有散開,但是趙羚淞都已經離開了,那麼他們這些普通群眾,更不可能有挑釁寒續以及九穀毒後的勇氣。
張流看著這群還圍繞在這裡,顯然還沒有從剛才的畫面中回過神來的烏合之眾,嘴角冷笑凜然,這位這些年磨打已經氣度非凡的城督,此刻就像是怒罵百姓的惡官,對著他們大聲地吼道:“你們也是!你們知不知道我們為什麼出現在這裡?!是為了大家都能有個明天,你們這幫臭魚爛蝦,居然把槍口對著自己人?!”
氣氛已經和一開始完全不一樣了,張流的怒罵充滿了挑釁,可是公民們卻彷彿是一群聞聲便散的魚群,像是剛才一切都沒有發生一樣,也像沒有聽到這辱罵一樣,悻悻然中,慢慢散開。
張流看著剛才一張張興奮得如同猛獸,此刻又全然間露給自己的背影,不禁嗤笑了一聲,覺得萬分的譏諷。
回過頭準備趕往劍骨嶺,儘可能快地去找到林鎖秋,現在已經顧不得什麼危險,更顧不得考慮對方給不給解藥這個事情,只想著必須儘快執行,不過才剛剛轉身,他的面容便隨之僵硬。
緊接著面容僵硬下來的,還有一位位群眾。
本在散開的人群好像是被凍硬的雕像,一個接一個地僵硬。
他們的目光,都保持著一個上翹的弧度,凝望著東邊的天空。
還有一些人因為背向而走,看不到他們所看到的場景,不過一些很是細微的嘈雜聲則漸漸傳入了所有人的耳中,地面的輕微轟鳴,也隨之而來。
寒續變為了坐立的身姿忽然間微微一顫,緩緩轉過身子,望向了後方。
那邊,一片黑壓壓正在逼攏,而這片黑暗不是雲層,而是無數的猛禽。
在北面,還有一頭百米長的紅色巨龍,身周伴隨著火焰,在拍打著翅膀。
人們都忘記了尖叫,因為這等震撼的場面,這等讓人肝膽俱裂的死亡威脅,讓他們身體的每一寸可以控制的結構都失去了控制,他們變成了植物,變成了每年秋天收割的稻穀,安靜地挺立在這片高原,等待,鐮刀的降臨。
袁菲苦笑起來,苦笑得自己的身體,幾乎每一寸阻止都在痙攣。
唐歡回過頭,眼神之中滿是悲哀。
太快。
這一切來得太快。
一切都超乎了他們的預料,沒有武者大陣,沒有萬眾一心,甚至,就連施展斷元卡的寒續,現在就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唐歡從來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天意,但是現在,她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