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漫有一種，每一個字她都聽進去了，但是組合在一起她就聽不懂了這種意味。
姜巖也沒催促，只是讓她自己靜靜消化。
江漫突然覺得屋內有點冷，她把自己的後背抵在沙發上，手慢慢蜷縮起來，把自己的大拇指抵在唇邊，慢慢用牙齒磕著。
姜巖見她這樣，心緊成一團，他把人抱進懷裡，唇抵著她的耳朵，“沙發能有男朋友舒服嗎？”
“抱緊一點。”
姜巖依言抱緊，想要驅散她心裡的恐懼。
江漫並沒有沉溺太久，她的思緒好像一下子闖出了這棟屋子，飛回了那個小小的村落。
其實，她是落水者，她的一切都是別人告訴她的，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落水，她除了感受到了刺骨的寒水，其餘一概不知。
隔了一萬多個日夜的現在，她的男朋友告訴她這一切有可能是陰謀，一時之間，她的腦子裡飛過一張又一張熟悉的面孔。
姜巖看了一眼窗外，回來的時候還隱約可見樹影，這會兒已經黑漆漆一片了。
他用左手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餐館的電話，讓他們送點吃的。
江漫也被他這通電話拉回了神智，她轉頭看著姜巖，“你能具體和我說說這件事嗎？”
姜巖嗯了一聲，“你問吧，知無不言。”
江漫聞言笑了笑，她讓他說，他卻讓她問，姜巖還真是瞭解她。
“你為什麼覺得富春叔和那些少女有關係，還有，我落水有什麼蹊蹺，你的那個朋友查到了什麼？”
姜巖輕輕摩挲她的手指，“首先，你落水那件事很好查，你們村的那些長輩幾乎都知道，張凌雲就從那些家長裡短裡得出，當時在場的是關富春和另一個婦女，那個婦女站在岸邊叫人，關富春自告奮勇跳了下去，把你救了上來，至於他為什麼這麼做，我猜測他是想隱瞞什麼，如果你不是自己落水，而是被人逼下去的呢？這就當天那個失蹤的少女扯上了聯絡，張凌雲說這些年連縣下屬鄉鎮總有少女失蹤，早年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總是不了了之，導致這些人越來越猖狂，他懷疑在那些鄉鎮裡有拐賣組織的聯絡人，這些年早已經形成了一股暗線，那我們現在再回到你落水這件事上，你要麼是看見了什麼被他逼得跳了下去，要麼就是從他手裡逃脫掉進了水裡，漫漫，別忘了，你那時候才十三歲，很符合他們的目標年齡，再加上你這副樣貌，說實話，我更偏向於後者。”
江漫不解，“那為什麼他們要等這麼多年，說實話，除了我父母讓我糟心之外，我算是過得順風順水。”
姜巖：“你落水的時候有別人在，關富春自然不好帶走你，但是因為這件事情，你父母突然重視了你，雖然還是有所偏心，但是他們也不可能任你在老家的，後來你又高燒不退，失去了一個月的記憶，關富春本就在老家，和縣城隔了幾十公里，他手伸不了那麼長，我猜的不錯的話，你住院的時候他肯定也去看了，確定你腦子燒糊塗了，自然而然就放了心，而關競和江明珠這些年始終有聯絡，他研究課題就是關於失憶這方面的，他以此為藉口，從江明珠口中瞭解你。”
江漫寒意遍佈全身，這麼說，這些年來，她都活在別人的“監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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