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煦坐了最近的一班飛機回京,落地時已經晚上七點多了。
助理小冬開著車等在機場外面,司南煦上了車,直接去了司氏大樓。
年還沒過完,這個時間,司氏大樓裡只有寥寥幾盞燈亮著。
司遠忠算是半個工作狂,沒有應酬時,百分之八十的時間都待在公司裡。
自從司遠忠和司南煦水火不容,司慕白勸不動司遠忠,為避嫌,索性一個人去了深城發展,開了家審計事務所遠離是非,只有逢年過節才會回來看看家人。
今天中午司遠忠帶著他和京市幾位在深城有資本的領導吃飯,回來的路上無意間聽見司遠忠和甄祥的談話,才知道司遠忠把司南煦手裡新專案舉報的事。
司氏大樓董事長辦公室裡,司慕白正為這事兒跟司遠忠爭執。
“爸,你何必把心思都用在自家人身上呢?”
“我這麼做還不是為了你,你媽媽走得早,沒能給你留下什麼,她走之前我答應她要把你照顧好,就一定會把最好的給你掙來。”
“我過得已經很好了,而且不該是我的東西,我不要。”
“不爭氣的東西,你這麼再三退讓,人家也未必領你的情,你就是性子太好了,和你媽媽一樣,總是為別人著想。”司遠忠皺起眉,明明心裡有怒氣,可對著司慕白卻怎麼也說不出什麼重話,“我已經五十多了,在這個位置上坐不了幾年了,我得在還坐得穩的時候幫你打好底子,要不然你怎麼爭得過司南煦那個瘋子……”
“小渺,小渺,司總在裡面和慕白談話呢,你不能進去!”
話音未落,司南煦和甄祥就一前一後衝了進來,辦公室的門是被司南煦一腳踹開的,門彈到牆壁上發出巨響,打斷了司遠忠和司慕白的談話。
甄祥一臉為難地解釋:“司總,小渺直接衝進來,我攔不住。”
“行了,你先出去吧。”司遠忠臉色陰沉到了極點,望向司南煦的眼裡盡是不滿,“你有什麼事?”
司南煦環著手臂往那一站,白了司遠忠一眼,“耽誤你們父慈子孝了,我就一件事兒,把舉報撤了。”
司遠忠哼了一聲:“你就是這麼求人的?”
“求個屁!我是來警告你的,你如果不撤,以後我會讓你加倍還回來的。”
司慕白出聲想勸和:“小渺——”
司南煦直接打斷:“哥,這事兒跟你沒關係,你別摻和。”
司遠忠坐在沙發上穩如泰山:“呵,口氣不小,這次合同籤不成你得賠多少錢你自己算過麼,你拿什麼報復我?”
“這就不勞你費心了,如果下週一之前你沒撤回,我有辦法讓合同繼續,也有辦法報復你,不信你就試試。”司南煦撂下話就轉頭走了,司遠忠這地方,他是一分鐘也不想多待。
剛被大力踹開的門,又被司南煦大力合上,司遠忠被他氣得怒火中燒,司南煦這個人初生牛犢不怕虎,向來不按常理出牌,真把他惹急了,說不定他會幹出什麼荒唐事來。
司慕白深吸口氣,從風暴中回過神,語氣淡淡卻字字誅心:“爸,我做事向來求穩,不如小渺雷厲風行,有勇有謀。您心裡肯定也早就看出來了,小渺遠比我更適合這個位置,只是您不願意承認罷了。我志不在此,有些事您沒必要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