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恩柚捶捶腦袋,坐到桌前拿起筆,戴上耳機隔絕外界,逼著自己繼續專心做題。
媽媽說得對,她和司南煦之間的鴻溝太大。
她只是一個普通人。
普通人沒有什麼不好,不好的是,她貪心的喜歡上了一個並不普通的人。
潘家父女什麼時候離開的姜恩柚並不知道,司南煦有沒有和那女生四手聯彈她戴著耳機也不得而知。
等到她洗完澡躺到床上時,御璟灣內已經一片沉靜。
忽然,樓上響起一陣劇烈的爭吵聲。
是司南煦和他爸爸的聲音。
動靜很大,但因為隔著門,所以聽不清楚吵的什麼。
兩道聲音都不甘示弱,夾雜著憤怒在激烈的對峙著,姜恩柚躺在床上,整顆心都隨著爭吵聲揪起來。
幾分鐘後,樓上的吵嚷聲終於停止。
就在她以為結束的時候,爭吵聲卻變成厲罵和棍棒擊打肉體的聲音,甚至一下比一下重。
“媽!”姜恩柚猛地坐起來,臉上血色全無,“司南煦在捱打。”
文葭蘭拽住她,無比嚴肅:“那是人家的家事,父母管教孩子,我們沒資格插手。”
“媽——”
“睡覺!”
文葭蘭抬手按滅了頂燈,屋子裡頓時歸於黑暗。
樓上的抽打還在繼續,並且因為眼前的漆黑,而聽得更加清晰可怖。
姜恩柚揪著被子,心慌到了極點。
書房裡,司遠忠打了二十幾下,司南煦跪在地上硬是一聲沒吭。
司遠忠扔下棍子,喘著粗氣,心裡的震怒並沒有因為動手而削減絲毫:“你還敢不敢頂嘴?”
司南煦悶聲咳了兩下,咬著牙忍下劇痛冷笑:“你有能耐打死我,打死我把我骨灰揚到國外去,我也算隨了你的願出國了。”
“出國你不願意,聯姻你更是不情不願,帶人家彈個鋼琴你都不同意,你對得起我對你的謀劃嗎?”
“謀劃?”司南煦覺得十分可笑,“我媽怎麼形容你的來著?哦,想起來了,道貌岸然。”
司南煦咬著牙一字一頓。
司遠忠被這四個字惹得氣急敗壞,指著司南煦發狠地吼:“你給我滾出去!滾出去!”
司南煦一隻手撐著地板,勉強挪動著早已跪得僵硬的雙膝顫抖著站起來,腳步蹣跚的離開了書房。
夜裡,
姜恩柚心焦的縮在被子裡,毫無睡意。
外面的動靜停了很久,不知道司南煦人怎麼樣了……
姜恩柚翻了個身,小心翼翼下床出門,生怕吵醒了文葭蘭。
屋子外靜悄悄的,姜恩柚找到藥箱抱著上樓,左右看看確認沒人後,才輕輕敲響司南煦的房門。
片刻後司南煦開啟門,看著門外抱著藥箱一臉擔憂的姜恩柚,皺皺眉:“你怎麼來了?”
姜恩柚怕被人發現,門一開就鑽了進去,關上門急切問:“你傷得重不重?”
“你,都聽見了?”
姜恩柚放下藥箱,急得上手扯他的衣服:“哪被打了?我看看。”
司南煦躲開她的手,有點抹不開面子:“不用,我沒事兒。”
姜恩柚放軟語氣:“我就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