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趙在屋裡應了一聲,一隻手在被子旁摸到了手電,另一隻手已經把被子底下的砍刀抄了起來。
雖然說害人之心不可有,但是防人之心不可無。
這大山深處三更半夜的,誰知道來的是誰呀?由不得他不小心應對。
“三叔,是我,磊子!你快開開門,我有事兒跟你說。”
聽到是趙磊的聲音,老趙這才鬆了口氣,把砍刀重新塞到床底下,拉亮了燈,塔拉著鞋給趙磊開了門。
“磊子,這大半夜的你不在家好好睡覺,可折騰個啥呢?”
一邊開門,一邊老趙還在抱怨,聞到趙磊身上的酒氣,更是微微皺了皺眉頭。
不過他也知道自家這個侄兒不是半夜耍酒瘋的人,否則的話可能迎接趙磊的就是一頓棒子炒肉了。
“叔,你看這是啥?”
當著三叔的面兒,趙磊把手上的破報紙開啟,露出了裡面一打紅彤彤的鈔票,可把老趙給嚇了一跳。
“這麼多錢,你這是從哪來的?”
“叔,這是我同學今天下午給我送過來的貨款,一分錢不差都給咱結清了。
我就說凡子不是差事兒的人,你也就不用老跟我念叨了。”
聽趙磊這話,三叔倒是有幾分尷尬,確實這些日子沒少唸叨,讓趙磊想招,催一催貨款,否則的話他是真的擔心。
報紙裡的錢除了三叔墊付的村民們的貨款之外,剩下的大概還有個萬八千的,就是趙磊這一次的收入了。
前前後後也沒有幾天,如此高的收入,已經抵得上他辛辛苦苦種地大半年的了,由不得趙磊不高興。而這個錢,老趙雖然看著眼熱,但是卻也並沒有伸手,不管怎麼說趙磊是自家侄子,老兩口沒有兒子,只有一個姑娘。
那從小到大簡直就是把趙磊當自家兒子看的,還指望著這小子給他們養老送終,披麻戴孝呢。
眼下見到了錢,老趙也就不擔心了,而有了這個來錢的路子,趙磊的日子相比也會越過越紅火。
老趙自然是高興的。
“咋了?我都睡著了,就聽到你們爺倆在這裡嘟嘟囔囔的大半夜的。”
裡屋的三嬸兒聽到他們爺倆的動靜,也是推門走了出來,臉上帶著被吵醒的惱怒。
只不過這爺倆卻沒有誰去給她解釋這些,老趙更是大手一揮。
“老伴兒啊,去炒兩個菜,我和磊子俺們爺倆再喝點兒!”
且不說趙磊這邊大半夜的又和三叔兩個人喝上了,宋三元騎著小摩托,一路突突的回到家裡。
把摩托還給孫大友之後,心裡就已經惦記上自己買摩托的事兒了。
以後無論是跑蘇子鎮還是跑三家溝都絕對少不了,有一個摩托可以代步,也是非常方便的,早晚能用得上。
他回家的時候,聶雙雙正和母親張菊一起動手,醃著鄉下常吃的鹹菜。
對於鄉下人來講,這種芥菜、榨菜山姜等醃製的鹹菜才是經常吃的品種,而像超市裡賣的那種則並不是經常食用。
今天早餐的時候,餐桌上就有這鹹菜。
切成細細的長條,透露著誘人的棕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