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天的打扮,不是平日太子打扮,而是活脫脫小號月神。
幻花遙遙看向靜天,靜天也盯著她,眼圈慢慢發紅。
靜天喃喃說道:“母后,我不想被捉的,我不想吃他們的東西的,可是天兒很餓,天兒想要活著見母后,見父皇和妹妹,母后,天兒沒有做錯什麼。”
幻花心痛如被尖刀刺透。
她強迫自己把目光從靜天身上抽離,對著始終淡笑捋著鬍鬚的馮巖,道:“馮幫主,我以為我做到了承諾,你劫持我的兒子所為何來呢?你就不怕我現在就下殺手?”
“老夫也無辜。”馮巖手一攤,“是褚氏那幾個小兒將人送到我處,我自是不知如何處理,聞聽皇后娘娘欲去月神廟,急忙就追來了。”
“好,既然如此,你讓我兒到我身邊來。”褚暉對著馮巖揚了揚血月刀。
“這個,現在貴太子是由神使看護的,神使不同意,老夫也莫可奈何。”馮巖道,“其實,老夫也頗感為難。”
馮巖裝模作樣看了一眼自己身邊的孫兒,想要讓自己孫兒替代靜天的意味溢於言表。
“神使?”幻花笑了起來,“神使來自何方?鳳氏?還是連氏?亦或是鍾離氏?”
“本使誰的後人都不是,而是當年月神廟神使後代,原本就是世代守在淵霞山的。”一人走到前頭,“主上曾說,幻花不死,總會迴歸的,如今,主上的話一一都應驗了。”
“你們自己找到了馮巖還是連清平。”幻花問道。
“淵霞山月神廟被人闖入,我們就行動了,不,更早,那個神醫踏入淵霞山,我們就知道幻花迴歸的日子不遠了。”那人言笑晏晏,“月神曾經的新娘,小奴恭候多時了。”
千年前,幻花宮一夕毀滅,月神廟斷壁殘垣,那些神殿的奴僕多死在當時皇族的屠殺中,卻原來有少數人成了漏網之魚,是事前奉了月神的旨意先行離開了,還是事後逃脫?若是事後,那還不足慮,若是奉月神旨意,先行在此修建月神廟,那此行可真真吉凶難料。
但,她沒有回頭路。
“月神的新娘?”幻花笑了起來,“當年,月神怎麼離世的,你的先祖沒有說過嗎?是月神的仇人才對。”
幻花扭頭看了褚暉一眼,褚暉眼神壓抑著憤怒,幻花一笑,“神使,你們想要什麼,我很清楚,我可以給你們,但是,我必須要我的兒子回到我身邊。”
幻花手在腰間一拂,安魂瓶被她託舉著呈現在世人面前。
“這裡,就是幻花樹的生養之地。”幻花說道,“你們不就是想要他嗎?想要就過來拿吧。”
那些神使都神情震動,其中兩人對視一眼,然後騰身而起,向幻花撲來,幻花也輕飄飄旋身,並且將安魂瓶向遠處岩石拋去,那兩個神使自然是想要接住安魂瓶,其他神使也關注著安魂瓶。
褚暉低喝一聲:“動手。”
花鬼刀、林秀岸、褚暉包括葉幻文埋伏的高手同時動手,全部襲向看護褚靜天的那些神使。
連長樂和南宮芸則丟擲繩索,將褚靜天趁亂救了出來,直接推到幻花懷裡。
來不及安撫靜天,幻花喊道:“快下冰洞,不必戀戰。”
她抱起靜天,飛奔著躍入冰洞,冰洞中已經布好了安全的繩索,她快速滑下,嘴裡輕聲道:“天兒別怕,別怕,母后不會害你,抱緊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