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暉追索人真是有一套,很快,他們就看見了春兒等人,但是幻花不讓禇暉過去,因為此時已有宮中侍衛出現,她想要避嫌,更重要的是春兒身邊沒有那名與孃親談話的那個家丁。
那個家丁去追蹤褚源了嗎?褚源豈不危險?
禇暉不明白幻花為何主動拉住了他的手,那種滑膩讓他微微閃神,他笑著看幻花的手。
幻花立刻鬆手,“不能過去,不太對勁。”
是不對勁,那邊已經傳來了陣陣喊殺聲。
一隊隊鮮衣亮鉀的侍衛舉著長槍吶喊著從他們面前衝過去,甚至有人被衝倒,在兵士們的腳下掙扎,弄得鮮血淋漓,慘不忍睹,躲開來的百姓們都瑟瑟發抖,急匆匆躲進了旁邊的店鋪之中。
不一會兒,侍衛們回返,各個垂頭喪氣,無精打采的,有幾人還抬著一人,那人雖然華服在身,但是髒亂不堪,上有血跡斑斑,幻花一眼就認出那衣衫屬於褚源。
她捂著嘴,渾身抖如篩糠,是她的疏忽害死了褚源嗎?
禇暉抱住她,“別害怕,別哭,那不是褚源哥哥,你看那人的手,短粗發胖,褚源哥哥的手不是那樣的,褚源哥哥手指修長秀氣,看來褚源哥哥還算機靈,跟人換裝,逃了,他一定還活著。”
但願如此!幻花深深吸了幾口氣,把眼淚憋了回去。
“我先送你回將軍府吧。”禇暉垂頭看著情緒極度低落的幻花,“我不知道你怎麼認識褚源的,但看得出你很關心他,你若也這麼關心我,我會很高興的。”
“天沒亮時我在後花園發現了他,他喊‘救命’,很餓,我就帶他去蘭若閣,給了他些吃的,然後就讓他離開,我怎麼會知道事情有這麼嚴重,我根本不知道他是東宮世子。”幻花不是想推卸責任,只是不希望禇暉誤會她。
“去蘭若閣?那些天天看著你的家丁都哪裡去了?”禇暉微微冷笑。
是啊,那些家丁哪裡去了,說來奇怪,她天天看醜女,也沒遇到什麼阻礙,那些家丁就沒有發現?
“有古怪,你娘她啊……”禇暉欲言又止,搖了搖頭,“走吧,我送你回去。”
禇暉送幻花回將軍府,途中與春兒匯合,春兒臉色很不好,無精打采的。
禇暉匆匆離去,幻花跟著春兒來見孃親,他們一進門,就看見幻情萎靡跪在地上,哭哭啼啼個不停,而孃親,滿是憤恨之色。
幻花在孃親冒火的目光注視下低下了頭,不知道自己是否也該跪在地上。
“怎麼樣?”孃親問道,聲音急切,期盼。
“回夫人的話。”春兒撲通跪下了,“寧武他沒了,他不知怎的穿著世子的衣服,死在了人群中,奴婢打聽,是被人硬生生踩死的。”
原來那人叫寧武,這麼說褚源他真的逃了?那為什麼不回東宮呢?
眾目睽睽,截殺東宮世子,世子生死未卜,下落不明,威德帝下旨徹查,矛頭直指葉家,但葉家忠僕捨身替世子死這是不爭的事實,朝中大臣議論紛紛,說沒有確切證據決不能動葉家,不然會讓忠臣寒心,威德帝雖然心急,也只得暫時作罷。
後來,褚暉告訴幻花,被殺掉的那批跟蹤者身份未明,很明顯,是被人殺了滅口。
“是誰?”幻花問。
“也許是你娘,也許是我母妃。”褚暉依舊是笑,只是笑容落寞。
褚暉並不贊同鍾離香的不擇手段,褚暉敢作敢為敢對抗,那麼她呢?為什麼不敢對抗孃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