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趙若竹這幾日已穩固了自身的境界,又得飛鶴勁大成之助,霎時如虎添翼,較尋常三紋強者也略勝一籌。便是俯瞰山河的超秩主來了,也不敢輕言必勝。
殊絕雖自信修為不凡,兼之身經百戰,一身戰力,也是不俗。然他如今也只堪堪抵達二紋巔峰的層次,硬戰必然要飲恨,故早在見了趙若竹大發神威,就已心生退意了。
“死!”
憑藉飛鶴勁的疾速,剎那之間,趙若竹就收割完了一眾傘女的性命。眼見殊絕要逃,她腳尖一旋,勾起玉劍,抬腳一擲,登時寒光大作,電射而去。
殊絕清清楚楚望到玉劍衝自己飛來,還思索了種種避開的計策,卻偏是玉劍沒體而出時,仍無法作出任何救命的舉動。
趙若竹從殊絕身上抽回劍刃後,如做了太倉稊米的小事般,飄然而去。
回到趙府,炎熱的日頭還在正中,尤榮華就親自登門拜訪。
二人來到書齋後面的花亭中坐下,木質八靈桌面上擱著一個兩盅酒和下酒菜,一碟海東貢魚乾,一碟靈州拍黃瓜。
正值夏日,幾杯清酒下肚,好不爽利。
“這杯酒,我先乾為敬!”
尤榮華端著酒杯認真道。
“竹姐兒昨夜可是幹了一番大事,我起初聽聞入夜不歸,還十分擔憂你遇險。”
趙若竹笑了笑,道:“我只是試探了一番,能建功最好,不能我也自有退計。”
尤榮華浮了一大白,胖臉上卻看不出喜色。
啪。
他猛地把酒杯拍在了桌上,鄭重道:“我常聞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你以後這樣的事還是少幹,犯不著冒這樣的兇險。”
“道理我明白。”趙若竹點頭。“說起來,你知道那個七夜過來的那個蘇子仙到底什麼來歷嗎?”
“蘇子仙....這還真沒聽說過,不然,抽空給你調查一番?”
尤榮華遲疑道。他們廣榮傭兵營地盤根錯節,與七夜城也有不少交集,遠比趙閥訊息靈通的多。
“那行。”
趙若竹為自己滿上一杯,淡淡的抿了一口。
她搖了搖頭,這御化城的酒水固然甘甜回味,就是欠了點勁道,如飲果汁。
“前陣子,海金幫、蔑航幫去拜會過他。如何?可是蘇子仙同你聯絡了?”尤榮華問。
還沒等趙若竹有所回應。
花亭遠處陡然響起一串急迫的腳步聲。
一個清瘦少年健步而來,收了傘跳進亭口,來到趙若竹邊上椅子落座。
“二弟,竹妹,你們倒是有好去處!”
他捧住杯子呼了口氣,迷濛中越發顯得輕靈,滿飲了一大杯,才放下酒杯,緩了口氣,咋舌道:“這日頭委實太熱了,回頭陪我去東渠山莊解解暑氣。”
趙若竹舉目看他,眸裡春水盪漾。
那男子急如火,動如風,坐下時,卻安靜優雅,塵埃不染,倒不失為一個安靜的美少年。
“大哥,怎麼有空來我們這,你不是護送永夜傘去了嗎?”尤榮華一愣,疑惑道。
尤清越眉尖挑起一抹喜色,嘴上卻淡淡的道:“那有什麼,反正大隊人馬看著,也丟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