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池依了她。
到了店門前,許霜降改主意了:“青團晚上買回家吃,我們吃湯圓。”
陳池又依了她。
大湯圓又白又滑,飄在碗中。星期天的早上,外面行人還不多,陽光已清清淡淡地灑到馬路牙子上,淺土隙裡冒出來的附地菜也沾了幾抹,綠葉軟嫩得惹人憐,柔弱的細莖頂著一朵極小的花,隱隱透出一點藍,稍遠些望去,被陽光映成了粉白
。
車輛也很少,大多隻是帶著小推車出來買菜的中老年人。店老闆甚至還沒有將門楣的遮陽篷開啟來。一切都是那樣美好。
只除了一點點撩人的晨風。
許霜降偏偏要坐在店外的簡易桌上,店堂裡的空位多的是,她不願進去,拉了陳池,在門外吃湯圓,一點都不介意。
鮮肉湯圓統統舀給陳池,她埋頭專吃棗泥湯圓。陳池極無奈,這是他自己點的,想著讓許霜降早上進點葷,好有精神去上課,不料她一隻肉湯圓都勸不進,只得他自己包圓了,天知道他到現在還不習慣此地肉餡的湯圓和月餅,在他從小的飲食概念中,這兩種必須做成甜食。許霜降其實比他適應性廣,但她就是不肯吃。
自家老婆挑嘴,陳池就只好自覺地不挑嘴,這是沒有辦法的。他爸不是包了沒有肉的雞翅尖,把肉多的雞中翅給他媽嗎?他老丈人不是總吃魚頭,把沒刺的魚臉肉一人一塊挑給丈母孃和閨女嗎?陳池不用教,自和許霜降交往起,他就等著一大波鴨脖子向他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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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湯圓那是小事兒,如果換一種思路,想著店老闆慷慨地在清蒸獅子頭外面敷了一層水磨粉,這就能美滋滋嚥下去了。
他是一個經受過啃魚尾洗禮的已婚男人。
吃完付賬時,陳池小聲徵詢道:“霜霜,回頭我過來買青團,我們只要芝麻和豆沙餡的,肉餡的就不要了吧。”
“肉餡的一般不加青草汁,直接用糯米粉做成白色糰子。”許霜降提點著,眼一瞄,“這兒有買吔,還是買兩個吧,你嚐嚐。”
陳池只好又答應。
兩人世界就是甜蜜。
陳池送許霜降去上課,他回去開漁具店,隔壁的店主老婆跑來,說她家的飲水機壞了,到他這裡來接水。陳池很大方,人家一上午跑來兩趟,他次次熱情答應。
店主老婆一向多話,瞧見陳池的桌前擺了一大堆瓜子殼和山核桃殼,搭話道:“哎呀,你和你丈母孃一樣喜歡吃瓜子,你老婆倒是不愛吃。”
陳池笑笑,嗯啊兩句應付過去,也不多解釋。
店主老婆接了水不走,端著茶杯又說道:“你丈母孃說你在外地上班,不經常回來的噢。”
“我回來的少。”陳池好脾氣應道。
“你丈母孃一直說你人好,真的是的呀,你難得回來一趟,丈母孃出去旅遊,你來幫忙看店。你看看我老公,搓麻將去了,就只有進貨還管管,其他不管的。”
陳池朝門外瞟去,問道:“是不是有人到你家店裡去了?”
店主老婆趕忙奔出去。
陳池呼了一口氣。這大嬸看模樣剛四十出頭,穿衣打扮比許霜降還花俏,居然如此話多。他這店看得可當不起別人的讚譽,頗為馬虎。許霜降本不要他來,讓他在家裡好好休息,陳池心想,反正閒著無事,就據守在店裡好了。到了半下午,他把卷簾門一下,提前打烊,去等著接老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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