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霜降翻了一個身,面向自己的床外側,習慣性地曲攏,閉上眼睡覺。
再次見到林虞,在一個許霜降絕對想不到的地方。
三月末,早晚仍是沁冷的,白日裡,春光初露芳菲色,倒是一番暖融融景象。
許霜降泡了一壺碧螺春,捧了一本書,窩在媽媽坐慣的柏木靠背凳上,腰後墊了一個布藝靠墊,手邊放了兩個碟子,一碟裡倒了一把她媽媽愛磕的開心果,一碟裡擱了一塊四四方方的紅棗蛋糕。
她在替宣春花看店。
許滿庭的公司組織員工去海南旅遊,可以帶一名家屬,星期四晚上出發,一直到星期一下午回來。宣春花往年都跟著去,今年放心不下許霜降,總覺得將女兒單獨留在家裡,沒人做好現成的飯,再叫她上桌來吃,許霜降就會變成傳說中脖子裡套著甜甜圈仍然會餓死的可憐小孩。
“媽,我都多大了,幾頓飯還能難到我?我有空還能幫你看店。”
就這麼著,宣春花被鼓動走了。走之前,她給女兒把週四晚上的飯及時做出來了,女兒能少馬虎一頓也是好的。
許霜降看一會書,抬起頭讓眼睛休息一下
穿越之正妻誘惑。店門大敞,她能一眼望到馬路上。
這是星期五的下午,街上已陸陸續續地走過好幾撥學生,小一點的孩子,可能才讀小學,被家裡的大人牽著,大一點的看模樣是中學生,穿著校服,揹著大大的書包,嘻嘻哈哈地邊走邊討論著。
街道似乎馬上就要熱鬧起來了。
店前正好有一株白玉蘭,葉未展,枝靜立,滿樹的白花,映得陽光無比絢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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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人在樹下經過。
許霜降握著書卷,望了半晌。明明無風,一片碩大的白花瓣輕悠悠地掉落。她的視線跟著落到門前的水泥方磚地上,惋惜地心道,再過半個小時,潔白的花瓣邊緣就會褐化,帶起一圈黃邊。
花事,最怕如此零落成泥。
許霜降極愛白玉蘭,抬眸在枝間細細搜尋,見仍有很多毛筆尖壯的灰青花蕾朝天俏俏聳立,不由放了心,抿起茶,咬一口蛋糕,溜兩眼門前的車來人往,悠閒地過了一下午。
黃昏時,她將店門鎖了,捲簾門拉下。一路上都在尋思,她是去菜場買一點菜,自己動手做飯呢,還是隨便找一家飲食店,打包一份盒飯。
晚上無課,有的是時間給她猶豫,先前吃了一下午的茶點,她也並不餓,所以她慢慢地踱著。
週五的晚上,路燈亮起,車燈川流不息,紅綠燈下等著過街的人一群群的,似乎滿城的人都湧到外面來,竟然比白天還要充滿生活氣息。
許霜降瞅著前面的一對情侶,手牽手從一家麵館出來,聽到男的在問:“好吃嗎?”
“還行啦。”姑娘的聲音十分嬌嗲。
“明天我們來吃隔壁一家。”男子寵笑道。
許霜降側頭望了望店楣招牌,心道她和陳池也來過,口味過得去,但面澆頭帶著甜膩味,不是陳池喜歡的,陳池對這家店評價不高。她再望進玻璃門內,裡面人頭攢攢,頓時扁了扁嘴,益發失去了到裡面吃一頓的興致,繼續往前走。
那一對情侶在她眼前真是親密,沒兩步路,男子就主動攬過姑娘的手提包。在這種乍暖欲寒的時節,大部分人仍套著薄款羽絨服,他就已敢穿低幫休閒皮鞋,窄管卷邊黑褲,光凜凜露出一截腳後踝,身上也只敞著一件單層短夾克。看他那樣,無論如何也是一個愛酷的青年,竟然一點兒也不介意拎著女友的粉綠手袋包。
那姑娘不用拎包了,便雙手抱著男子的胳膊偎著走。男子老是側過頭來和姑娘說話,一不留心就被許霜降瞧見,他俯首飛快蹭一下姑娘的腦門。
這倆的樣子也怪甜膩的。
許霜降跟在他們身後,但見姑娘笑嘻嘻地把男子胳膊一搖,朝邊上一家服裝店努努嘴,男子一笑,帶著姑娘拐了方向,替姑娘推開了玻璃門。
她默默地往前走。
喧鬧的夜裡,到處是歡聲笑語,每每不經意間,就會見到帶著孩子的夫妻,或者是情侶。
到處都是相伴的人,只她在燈火裡獨行踽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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