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霜降打好飯,餐桌上就剩兩三個男生了,宋曉燕左等她不來,右等她不來,已經吃完洗飯盒去了。她默默地坐到自己的老位置上吃,今天她心情差,進食堂也晚,她的飯盒裡只有一個醬油蛋和一份土豆絲,素淨得過分。
林虞啃著小排骨,斜睨著她。他同桌倒是和許霜降開了個玩笑:“寶姐姐,來得晚都打不到好菜啦。”
許霜降牽強一笑,含糊支應了一聲。
這天下午是勞技課。勞技中心離學校有一段路,是校外青少年活動的一個實踐基地。大家吃完飯後,忙忙碌碌地收拾起書包出校門,由班主任老師帶著全班排隊前往。到了大門口,隊伍分散開,各找各的工房。
許霜降和宋曉燕揮揮手,自行前往勞技中心最後面的木工房。
林虞則和幾個男同學走在她身後。這夥人先前排隊在路上走,限於紀律沒有大聲喧譁聊天,這會兒班主任老師不管他們了,壓根兒不用催,就話多起來。
許霜降聽著男生們的嘻嘻哈哈聲,繼續沉浸在化學測驗的無限追悔懊惱中,她穿過一塊水泥地,對場邊兩株紅色雞冠花懨懨地瞟了兩眼。她本是一個喜歡花的小姑娘,如今花也不能提振起她的心情。
上午看見許霜降謄寫答案的人可不止林虞一個,此時見到她走在前面,他們就想起了這茬,憤憤不平地傳開了。
“老師就是喜歡聽話的小姑娘,還給寶姐姐延時。”
“啊?什麼什麼?”
“她寫在草稿紙上,老師讓她抄到試卷上。”林虞添補著細節。
“那我在草稿紙上也寫了abcd,總有一個是選擇題的答案,老師也多給我幾分鐘,讓我把選擇題的答案再寫寫清楚唄。”一個男生怪聲怪氣地說道。
“有膽子你就跟老師說去,跟我們說什麼呀。”同學們調侃道。
“嘁,要我說,老師也用不著偏袒寶姐姐,就她這壯碩的虎背熊腰,她考不及格,她爸爸也打不疼她。”說話的這男生嗤嗤地笑,聽得一眾同學也跟著嘿嘿笑。
當年混不吝的熊孩子們嘴巴可真毒,其實許霜降只不過比別人多些圓潤白淨,卻擔了虎背熊腰這個詞,幸虧她沒有聽囫圇。
這會子許霜降正消沉過度,遲鈍地盯著對面的雞冠花,只是隱隱約約感覺到了後面的議論,心一驚,沒瞧清水泥場上有條小裂縫,鞋尖踢到了豁口,人往前出其不意地衝了一記,耳聽得書包裡的鐵皮鉛筆盒嘩啦一陣搖響,就摔坐到地上去了。
林虞這幾人正說著許霜降的段子呢,突見她矮了下去,愣一下後,個個哈哈笑出來,肆意極了,不像先前還壓著點兒。
“哎呦,寶姐姐佔了便宜就腿軟。”(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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