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霜,你們房裡這空調溫度太低了。”汪彩蓮想著男孩子火氣旺,理所當然地怪罪到兒子身上,“池兒貪涼,小時候讓他夏天洗溫水澡,回回都要去捉他,寧願冷水裡打個滾。大了還是老樣子,瞧把你冷的。”
她拉著被角提提好,輕言細語道:“霜霜,媽敲門,你沒應,我不放心,就進來看看,吵醒你了吧?媽想問問你,前天你說要用皂角洗頭。媽給你把皂角找出來了,你下午想洗嗎?”
“哦,好,好。”許霜降差點都忘了這件事。
“那媽就去熬皂角水了,你再歇歇,熬好了我叫你。”汪彩蓮腳步一頓,在房間裡左右四顧,“空調遙控板放哪兒了?媽給你調高溫度。”
許霜降下意識往左右床頭櫃瞧,一邊連忙道:“媽,我自己來。”
“你睡著,睡著。”汪彩蓮在房中走動一圈,終於在梳妝檯上發現了遙控器,“霜霜,我給你調二十七度吧?”
“好。”許霜降蜷在被子中,她的視線剛剛跟著婆婆移動,現下注意到了房門開啟著,外頭雖然很靜,但她尷尬地躲在被中,盼著婆婆趕緊出去帶上門。
“好了,房間裡的溫度不能太低,不然身體就適應不了外面的高溫,容易中暑。”汪彩蓮絮絮叨叨地叮囑著。
老話說,媳婦要由婆婆把手教。汪彩蓮此時就生髮了這種責任感,把許霜降當成了半途領回來的小女兒般,怕她年紀輕閱歷輕,遇事就提點。
“霜霜,那你再眯會兒,我去熬皂角水。”
許霜降瞧著汪彩蓮離開房間,呼地吐出一口氣,仰望著床帳頂,過了兩秒,撩開被角起床,她自然不可能讓陳池的媽媽操勞著給她服務,得出去瞧瞧打個下手。
廚房裡那一幕讓她有些五味雜陳。陳池的爸爸坐在桌前,面前鋪了好幾長條黑褐色的皂角莢,正拿著剪刀一段段剪,陳池的媽媽則坐在對面,面前一大包皂角莢,她一根根地拿出來,上下左右地檢視。
“霜霜,怎麼就起了?皂角水還沒熬呢,要不你去看電視。”汪彩蓮詫道。
“媽,這就是皂角啊。”許霜降坐下說道。
“是啊,放了好久了,你爸讓我挑些好的。”汪彩蓮把手中的一根皂角推到陳松平面前。
“差不多了,餘下的收起來吧。”陳松平道,一邊剪一邊提醒,“霜霜,你媽用皂角洗頭也是老早之前的事了,你沒用過,可能會不習慣。那水是黃褐色的,洗了頭髮,起先是梗澀的。”
“哦,”許霜降瞧了瞧陳池的爸爸,點點頭,“我就是好奇體驗一下。”
許霜降的體驗過程波折不斷。
陳池的爸媽給她熬好皂角水,裝在一個大臉盆裡,端了凳子擱到陽臺上。
汪彩蓮手指伸進去,試了試水溫:“松平,再拿勺冷水。”
許霜降插不上手,拿了毛巾站在一旁,瞧著陳池的爸媽忙忙碌碌,心裡很悔當時怎麼就一時口快,要用皂角洗頭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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