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屠千也在突破的關鍵,他全身真炁外露,將他裹成一個圓球。
其中烏光四溢,難以看透其中,只有一陣陣莫名氣機傳出,越來越強勢,越來越浩大。
湛然趴在遠處的土丘上,勉強算是回過氣來,可以略微動彈兩下。
他忍著疼痛,來回撥換了幾下姿勢,總算是找到了個不那麼膈應的姿勢。
靜靜觀看和平客棧中兩位大佬的對決。
生死雖然壓在心頭,但湛然對於顧飛很有信心。
顧飛的武技皆是廝殺中得來,身形骨架更是湛然平生所見最恪守規矩之人,就連兩個超凡境的女子也不如顧飛。
這說明顧飛的功夫深入骨髓,哪怕再艱難的境地也難以讓顧飛的架子變形,這不是武學,而是功夫,來不得任何討巧,只在日積月累間的基礎磨鍊。
往往也是高手之間的差距所在。
所以,湛然斷定,顧飛的功夫要比屠千的功夫高,而功夫這種東西,高一寸就已經高的沒邊兒了。
更何況湛然耳畔還不時聽到山海老鐵的點評:
“哼,依仗外物,終究是個廢物。
不過,顧飛是就有點可惜啊,他距離自己突破超凡只差一絲,打個比方說,他邁入超凡之門中,僅差後面那隻腳的腳後跟了。”
“嗯,兩人其實現在是比誰更快吧?”湛然明知故問道。
“是啊,先入超凡者勝之。”
此刻兩人都在突破,屠千先一步進行突破,顧飛稍晚,但距離境界邊緣更近。
金黃色光芒一點點亮起,四周的沙土,通通化作最小的沙礫,一粒粒間隔分明,圍繞著顧飛。
烏金紅黑的氣息也凝練成一個獸影,頭顱長有沖天獨角,獨角之下一張丰神俊朗的男子面孔,脖頸處有獅子般的鬃毛,在往下的身軀難以辨別,籠罩在烏黑之中。
兩人的氣機凝聚完畢,一身真炁自主流轉,不再需要他們意念指引,只要等到真炁圓融歸身,再與心意相合,屆時心意通萬物,方可自由行動。
於是,顧飛和屠千就在這大戰的前一刻聊了起來。
“嘿嘿,屠傻子,其實這醉黃沙我喝不喝今天都可以突破,只是不巧你要在今日發難啊。”
“單靠自身晉級超凡,這可不簡單啊。可惜,我只好說一聲抱歉了啊。”
“不礙事,這點瑕疵怎麼可能在老子眼中?不就是廢些打磨功夫而已。”
“老顧,真的不再考慮考慮嗎?”
“咱倆混一塊兒六年多了,你能不知道我?不用再勸,今日我必殺你,哪怕為此身死,也在所不惜,屠傻子,你走不掉的。”
顧飛此言顯得尤為認真,特別是後半句,一字一字口齒清晰。
作為朋友,老顧實在是好得不能再好。
作為敵人,老顧又太過棘手。
怎麼就不肯鬆口呢?
屠千搖了搖頭,爽朗的臉顯得有些憂愁。
“老顧,你重情是好,可未免迂腐,難道你真的不想追求永生的奧秘嗎?”
“永生有個屁的意思。看著身邊人一個個死去,這哪裡是恩賜?這是詛咒啊。”
“我這是不想和你再戰啊,一句話的事情而已,何必為了一個螻蟻小輩送了你我一人性命啊?”
“你知道我,卻不懂我啊,我且問你,花家當年究竟為何被滅?”
屠千閉口不言,凝起眉毛。
老顧這話咋一聽和之前言及花家之時有所重複啊。
難道還有深意?
顧飛一直盯著屠千的雙目,見到屠千這般神色,撇嘴輕笑:
“你不知道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