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出了女子聲音中的詫異,湛然故作輕鬆道:
“幾乎快死了,不過我跑得快,就跑出來了。”
我這不算忽悠吧,畢竟我確實是自己跑出來的,只是靠山海玄元錄點醒的罷了。
女子皺著眉頭沒有說話,她能感覺到湛然真的見過那道氣息,而且還真的活了下來,這絕對是不可思議的。
她深刻的理解那件元級封印物的威力,再加上之前湛然進入小竹林前的一連串舉動女子都知道,她相信了湛然的輕功確實不凡。
於是,她沉吟道:
“嗯,既然如此,就給你一個機會。”
女子的手掌按在了湛然的胸口,形成一個掌印,湛然的面板頓時滲透出血紅之色。
疼痛瞬間襲擊了湛然,劇烈到難以想象的疼痛使得他周身一道道的血管膨脹起來,看起來特別猙獰。
女子輕飄飄留下一句話語:
“撐過去你就可以出去幫我辦事,不過,我走江湖多年從未遇到一個男人能扛過這道血術,希望你是個例外吧。”
湛然胸口的血跡已經浸入身體,對應到他的後背,整條脊椎骨一點點從胸椎中段擴散出散架的感覺,骨髓移動震盪,他張大了嘴巴卻喊不出任何話語。
因為此種疼痛是由內而外的,所以疼痛程度是凌遲的千百倍,而且湛然的靈臺有一股神秘的氣息保護不讓他暈過去,就是要讓他完整的體驗這感覺。
度日如年都算是說少了,時間每多一刻鐘,湛然的感受中就像度過了一個久遠而漫長的紀元。
疼痛已經變成麻木,他無處安放的靈魂似飄蕩在身體上方,身體仍舊繼續抽搐,又將他的魂兒吸扯進去,然後又痛到麻木,魂兒又飄飛出來。
來來回回不間斷,終於,再次感知到自己的身體的時候不再感覺疼痛和麻木,而是舒爽,徹骨的舒爽,像是無數的寒顫從腳底板升起直入頭頂,一波一波衝擊著湛然的感官,讓他近乎迷失。
這時候他的情況不僅沒有安全,反而更加兇險,若他真的迷失,從此以後就會魂魄不全,只能痴傻渾噩了此殘生。
他的意識完全模糊,不妙的感覺浮現心頭,只憑借最後一股氣抵抗著。
本來封閉他與山海玄元錄聯絡的那道術法都漸漸破碎,而湛然還是頂著這一口氣,死死不肯讓自己的意識飄散。
堅持終究帶來了光明,山海玄元錄自識海之內散發出光芒,形成一個漩渦,讓湛然溢散的意識通通收攏起來。
女子盯著湛然的臉部,似乎看出了一絲玄妙,旋即又搖了搖頭:
“怎麼可能,是我多想了,不過這小子意志力還真強,當年師父教我這招血魂印的時候就說過,天下男子幾乎無人能夠抗住此術。”
至於為何女子不在此列就很好理解,要學血魂印必須先吃一招血魂印,此招至陰女子承受時要比男子承受的威力削弱近乎一半。
就算如此,她那一代能敢學且學成血魂印的僅僅只有兩人。
這也是她們這一脈幾乎只有女子而無男子的原因,畢竟收徒之時就已經知曉男子不可能將此脈功夫練到極致。
“師父,居然真的有男子可以承受血魂印之苦,他會是您要我等的人嗎……”女子手扶著額頭,聲音漸漸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