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昏暗寬闊的的屋子中,明把玩著手中一隻黑木製成的令牌,思緒略有飄忽。半晌後,一聲稍顯疲倦的聲音響起:“師父,呼呼,我不行了,沒力氣了。”
明收起手中令牌,站起身走到一名身材略胖的少年身旁。此時少年扶著柱子一邊喘氣一邊求饒,“師父,真的不行了。”
“去休息吧。將今日的修煉感受寫出來,晚飯時間交給我。”明面無表情說道。
“遵命遵命,謝師父。”少年聞言大喜,趕緊連滾帶爬溜出這間屋子。明有些失望得搖搖頭,喃喃自嘆一句:“這份藥倒是激發潛力,但持久力太差唉。”
陳元這時候正好喜滋滋得關上店門,除開前幾天無人問津,這兩日來,陳元的小藥店終於迎來了客人。尤其是今日,陳元唯一準備的一份醒神液終於有人買了去。清點了一下收入,陳元的錢袋裡又有了30多枚金幣。
店鋪打烊後,陳元先是到隔壁書畫店付清了幾幅字畫錢,然後自己到酒樓裡面好好吃了一頓,這才優哉遊哉回到南山巷三十六號。
興許是開業之時陳元做的宣傳效果漸漸開始發揮出來,小店的生意越發好了起來。也可能是來往的客人發現這家小小的藥店賣的藥品均比大藥鋪裡面的便宜了一成左右,而且藥效反而好出一些。這也正是陳元開店的底氣所在,尋常藥鋪裡面哪裡有中級藥師去煉製初級藥的,清元藥店的初級藥自然明顯比他們好上一些。而陳元憑藉孤山的收穫,已然具備了幾種獨門的藥品,縱然需求不多,但勝在稀有。
時間很快便過去了兩個月,清元藥店在城南無生會地界上小有些名氣,藥店的天才少年藥師之名不脛而走。其間自然有很多心懷嫉妒想生一些是非,但這些人不敢直接到無生會名下產業生事,只能在背後打聽店主的身份。在得知陳小掌櫃是明介紹來的,眾人紛紛偃旗息鼓,大家一致認定陳元定然是明的關門弟子,不然其年紀輕輕如何能成為中級藥師。於是這一番暗流平息之後,清元藥店的生意更加紅火,陳元甚至連看書的時間也已經不多了。
這一日,陳元剛完成一份中級煉藥委託,收取了2枚金幣和一副完好藥材之後,便把店門關了起來。這種收費方法是陳元靈機一動想出來的,尋常若是委託煉製中級藥,要提供三到五份藥材不等,因為煉藥有一些失誤的可能,陳元便將慣例的10金幣委託費用降了大半,然後只用三份藥材,若三份不成功,則陳元作為煉藥師自行負責籌備新藥材,若藥材沒有用完,陳元也一併收取,也就是多了不退,少了不補。而為何會想到這種方法,是因為一次陳元在跟劉掌櫃閒聊中瞭解到,劉掌櫃也是名中級藥師,他煉藥的成功率通常是兩到三成之間。而陳元心中一算,發現自己煉藥成功率竟然有近半之多。甚至有時候若是全神貫注下,熟悉的煉藥流程反而很難失誤,比如醒神液便是如此,陳元不想透露藥方,全部是自行採購藥材,兩個月來煉了七八回了,無一失敗。
店外還有一些等候的人,陳元向眾人拱手致歉,眾人紛紛還禮,略帶失望離去了。陳元看人群散去,便徑直走出南山巷。天色尚早,陳元打算去購買一些藥材。
照慣例陳元還是先到無生堂,這兩月劉掌櫃幫他良多,陳元也是投桃報李優先照顧無生堂的生意。他心中稍有不滿的就是唐川那廝看他的眼神越來越奇怪,從最初的譏諷到嫉妒,隨著清元藥店生意越做越紅火,那眼神中漸漸透出一絲怨毒。陳元心中雖然不以為然,但這種無端而來的恨意卻令他十分噁心。只能在心中腹誹這廝不要得寸進尺的好,不然......
陳元一進無生堂便於劉掌櫃攀談起來,至於店內的另一人他看也懶得看一眼。說著說著,劉掌櫃忽然想起什麼道:“上回你小子提到的那個藥材有訊息了。”
“哦?”陳元一愣,才想起一個多月前自己向劉掌櫃打聽過一味叫虎骨花的藥材,那是作為煉製補氣水的藥引,需要分量非常少,但如果沒有的話,煉藥成功率會非常低,陳元之前嘗試過三次都失敗了,白白浪費了幾十金幣,陳元再也不敢嘗試。
“劉叔?是真的嗎?”陳元心中歡喜,若是有了這味藥,以後修煉速度自然是更上一層樓。
“老夫也是聽說的,”劉掌櫃見他那麼重視,也不敢太確定,“之前肖長老差人來店中收取月款,老夫有些奇怪,這還沒到收賬的時候,便好奇問了幾句。之後才知道金風閣最近新來了一批奇珍異寶,打算在明日辦一場大型拍賣,其中有許多高階藥材,我想到你之前說的虎骨花,便問了一下,還真可能有。”
陳元低頭思考起來,若是拍賣會的話,虎骨花價格就有些難說了。不過陳元一時間也不知道去哪裡找,只能去看看,能買下來自然是最好的。
“不過高階藥材價格可有些難說,你小子手中銀錢可夠?”劉掌櫃見他沉默不語,自然以為他在擔心錢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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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輩也不知道夠不夠,幸好這兩月下來手中也有些閒錢,去看看也無妨。”陳元搖搖頭答道。
接下來二人商討了一下藥材購買事宜,半晌後陳元謝絕劉掌櫃一起吃晚飯的邀請,擰著個小包裹出了無生堂。他把無生堂最近一段時間的零散藥物基本都打包帶走了。這些都是無生堂湊不成套的藥材,陳元這樣做也算幫劉掌櫃了卻一些煩惱。
陳元連續跑了南城的幾家藥鋪,將所需的藥材購買好之後才回到南山巷。在路口酒店草草吃了一頓飯陳元才施施然回了自己的小店。
此時天色已經暗下來,陳元照例閱讀了一會兒書籍,然後便開始一天的武術修煉。連續兩月的武術修煉,陳元終於又感到實力略有提升,碎心掌已經可以隨意施展,這表示陳元的體魄已經提高了很多,可以承受住掌力的反噬。開山拳已經可以打得像模像樣,只是威力還欠缺許多,無法與碎心掌相媲美。陳元早已開始懷疑自己改動過的碎心掌好像已經脫離了中級武術的範疇,比之高階武術也差不多了。令陳元欣喜的是,他感覺久無提升的無影功、迅雷步已臻完美境界。彷彿隨著體魄的增強,力量速度也跟著一起提升起來。陳元所不知道的是,這個世上大多數武者體質均是有偏向的,要麼力量大,要麼體魄強,要麼更靈活。體魄是一切是基礎,所以煉力也可以稱作煉體,但通常體魄極突出的人,他的力量或許大,但速度和靈活就不一定好;而有人速度很快,力量和體魄就又不一定了。通常若是身兼兩種天賦,就可以稱作天才。而這些常識,野路子出生的陳元卻不曾知曉,他只知道自己修煉武術很快,欣喜之下也有些懼怕別人知道,一直以來都已隱藏為主,所以這麼些年,唯一一次肆意使用武力便是孤山那一夜而已。
練完功,休息片刻後陳元又開始煉藥,將售賣單上的藥物補齊後,已經將近午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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