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的小馬駒跨過了連修然的生日,跨過了國慶,最後又跨進了十月二十。
天氣越來越冷,某人心頭卻燒得紅彤彤的,他那洶湧的愛意啊,真是要翻江倒海了。距離產生美,許久未見她,這個冷冰冰的妖精已經從親人晉升為女神,越是摸不到,越是想念的緊。
唐嘉輝在病房裡熬長了頭髮,紅了瓔桃,綠了芭蕉。為了疏通那即將爆棚的情潮,他看過了所有帶勁的影片,又問祁真要帶勁的圖書。這個請求被二手書店長直接駁回,對方在簡訊裡告訴他,書哪有漫畫帶勁,隨即甩過來一個網址。
唐嘉輝心說這殘暴無人性的刀客能推薦出什麼鬼來,然而在某個深夜看過那網站上的內容後,他窩在被子裡嗚嗚嗚地溼了眼角。從床頭抽了幾張紙巾出來,擦過上面,再擦下面。
這操淡的傢伙,真是個深藏不露的大變態。
“老祁,我有點擔心連家的千金小姐,她知道你是這種男人嗎?”
“她比我還狠,你不要替她操心了。”
住院期間,除了祁真潤物細無聲的照應,唐嘉輝還收到了連修然物質上的關懷。
鑑於對方生日時他基本處於喪成狗的狀態,心裡多少過意不去,他想著總得在自己生日時擺出點應有的派頭來。
可是他和連修然求爺爺告艿艿地嘮叨,人家的態度卻像一堵牆,壓根不帶回聲的。
“你看我都能在病房裡踢毽子了,不如這個週末把咱的藝術之星帶來活躍一下氣氛吧。”
這話他上週就說過,當時得到的結論是兩個大字。
不行。
誰知隔了七天,他腆著臉再問一遍,答案還是跟上回沒啥兩樣。
“連修然,你要是嫌我儀容不整汙了你家娘娘的眼,我甚至可以沐浴薰香,再給她擺上歌劇院蛋糕沏好下午茶。”
“問題不在這裡。”
“那你直說,有什麼問題是咱倆不能商量著解決的。”
“你剛被人砍,我不放心她在這裡進進出出的。”
“哦,你是怕仇家瞅到機會對她下手嗎?”
連修然歪著頭看他。
“你不要怕,那幫孫子已經全死透了。是我親手確認的。”
“嘉輝,有句話你別往心裡去。”
“啥?”
“可能是年紀大了,如今不是我親手確認的事,都不算數。”
唐嘉輝火速抄起床頭櫃上宮明熙進貢的果子扔過去,對面那個眼鏡片閃白光的傢伙看都不看,直接橫著曲起手肘啪地接住了它。這反應帥得唐公子心都顫了。
“連修然,你可以跟我說實話了嗎?她到底是為啥不能來?”
眼鏡男慢條斯理地把準備好的營養晚餐放在小桌板上,嫌塑膠盒子沒品位沒食慾,疙瘩的他全給換成了玻璃器皿,重量增了兩倍,賣相卻比愛妻便當還要華麗。
“你們會里那個姓顏的老頭子,可不如你爸有耐心。在後面追得死緊。她忙得暈頭轉向,就差睡在工作室裡了。”
“我日。有這回事?你咋不早點跟我說呢,我去跟顏助理打個招呼。”
“不要為難你的救命恩人。我覺得盯得緊有好處,她攬的活,她必須做完。不能因為不缺錢就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我說你現在才想起來要管教她,是不是太遲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