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廢話,假如你真當我是兄弟,今晚七點,我在食堂等你,不見不散。”
“想要證明我們的交情,還有很多別的方法,比如說......”
“我不聽!反正七點你不來,咱倆就此一刀兩斷。”
唐嘉輝是這麼下最後通牒的。他把餌料撒下去,只待願者上鉤。
這家小名為“食堂”的茶餐廳離公司很近,價格在近兩年水漲船高,師傅一個接一個地跳槽,如今已經出落成專宰這群寫字樓菁英的大本營了。
因為上次回絕了一起看球的盛情,連修然也不太好意思再拿自己女人當擋箭牌。為了遵守諾言,一下班,他就趕去了那排著長龍的餐廳,對訓練有素的服務員說裡頭有一位唐先生在等。
不錯,唐嘉輝無視餐廳規矩,給了人家一沓豐厚的小費,訂了一個可以容納六人的包間。
“菜我都點好了,你就只管吃唄。”
連修然脫了西裝扔在椅子上,環起兩條結實的手臂絞在詾前,面無表情地歪一歪脖子,不耐煩的意味不能更明顯了。
“說吧,我洗耳恭聽。”
唐嘉輝笑眯眯地看著,給對方斟了一杯酒。
趁著氣氛尚佳,他滔滔不絕地把這個所謂的“大峽谷採風之旅”說得天花亂墜,教人一聽就難以忘懷。那些縱橫交錯的精品路線和風光描述,全是他花了一晚上做出來的功課,採各家之長,唐嘉輝複製貼上了旅行者們的部落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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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此勤懇,出來的效果也是很喜人的。
在公司忙了一整天,累到幾近腦癱的連修然,一邊喝酒一邊點頭,居然是買賬了。
是夜,大少爺那溫柔無聲的枕邊風便吹了起來。
他靠在床頭讀旅遊雜誌,算是有意無意間給了旁邊專心看漫畫的妻子一點提示。但她比從前更遲鈍,也是不爭的事實。可見一旦過了新婚的刺激,小主們的理智就回來了。
諸如孔雀開屏,胸口碎大石之類的明搔,她們已經有了一定的免疫力,不會輕易被蠱惑。而委婉含蓄的暗示,又不能在有限的時間裡獲得應有的回報。於是,他寂寞地把十根手指都玩了一遍後,開始跟她販賣唐嘉輝瞎編出來的金點子。
在那個理想的世界裡,唐公子是善心大發才決定去美國給妻子送些補給和慰問品,比如說限量版的鉑金包和綠油油的富蘭克林。模範女婿如他,和妻子相敬如賓,舉案齊眉,帶著保鏢祁真先行飛赴紐約小住幾日,然後再趕去拉斯維加斯和小分隊會和。
而連修然之所以會答應這個行動,很大程度上,是因為唐嘉輝提到了著名的賭城。
這紙醉金迷的罪惡之城,出名的不僅僅是二十一點和俄羅斯輪盤,它還有個廣受歡迎的傳統專案,向全球的善男信女開放,只要你有錢有人,他們就有教堂和牧師,喝醉不喝醉都接待,證人也給租,唯有那一句觸動情腸的ido是真的。
連修然想到這一層,簡直熱血沸騰。在山的那邊,海的那邊,他可以和她領一張正兒八經的證書,不會有人說三道四。
說到底,大少爺就是這麼膚淺的男人!
連松雨對著漫畫書點頭,一直在應答。她暫時沒想到他的心思,務實的她早已經把名分拋下,只求朝夕相對和忠誠不二的一心人。
但連修然沒有放棄,他滿心滿眼都是如何才能把她拐到大洋彼岸的小教堂去。
“你想去拉斯維加斯嗎?”
“不想。你知道我打牌一直沒好手氣,賭什麼都不會贏呀。”
“這跟手氣沒關係,這跟你數學差有關係,你連牌都不會算......”
他是這樣耿直的男人,一聽到邏輯有漏洞的話,就特別想糾正她。
連松雨冷冷地斜睨過去,那一眼在他看來可謂是特別冷淡,又特別嫵媚。連修然的背脊滋溜一下,立馬竄過一陣爽冽的電流,直電得他想要即刻撲倒她。
“對不起,是我話說的不好。”
“嗯。沒事,我不計較。”
在聽到連修然即將開口說話的吸氣聲時,她豎起手指按在了他的嘴唇上。
“對了,拜託你先別打岔,我正看到精彩的地方。”
天地良心,漫畫哪有他精彩!一根筋的連修然當然不會放棄,他一鼓作氣,粗魯地把雜誌頁面湊到她面前。
“連松雨,我不信,這種地方居然不能讓你動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