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緹亞斯笑眯眯地看向門口站著的背光陰影,那是他保護欲強烈的哥哥,用手默默地指了指腦袋,意思是要他記得自己之前十萬火急發過來的警告簡訊,該醒的腦和該守的規矩,都不能渾忘了。
他得承認,在看到那條言簡意賅的簡訊時,確實有股難掩的失望。
原來她並非是那位暴君的朋友,而是人家的妻子呀。依著大哥的意思,他這種乖乖牌壓根就不能和她扯上關係。
嗯,反正他在哥哥眼裡,永遠是一隻咩咩的小綿羊,幹不成大事的。
和管理人聊完天的榮立誠留意到瑪緹亞斯古怪的神情,他忽而有些豁然開朗了。
當著男孩的面,他抓起連松雨的手,握得很緊。他是在昭示自己的所有權。唉,漂亮妻子真是個很不方便的東西,走到哪裡都有人覬覦,他慶幸當年沒有和她喜結良緣,否則,他還能平安活到今日嗎?
瑪緹亞斯轉身踏上大理石階梯,步子走得不疾不徐,似乎完全沒有被剛才的插曲影響到。他還記得昨夜回家後和哥哥的談話,對方熟悉的一言堂,讓天真無邪的小少爺可傷心了。
“那位小姐,不知會在馬德里待多久呢?”
“你怎麼還沒繞出來?我們不會再跟她見面了!”
“為什麼不能見面?既然是榮先生的朋友,我們可以請他們來家裡做客呀。”
安德烈嗅到弟弟不尋常的急切,這孩子從來都不懂提要求,除了物理別無愛好,是個相當乏味的傢伙。
而他成長至今統共交往過的三個女朋友,全是衝著雷諾薩的姓氏來的,即便如此,這貨也一如既往地回回都把人家當真愛,分手時哭得毫無尊嚴,做淨了丟人現眼的蠢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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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難道對那個女人有好感嗎?”
“我沒有。我只是想,她一個人飛到西班牙,榮先生又這麼忙,不會有空陪她到處轉的。”
“瑪緹亞斯,我勸你下次不要再試圖當著我的面撒謊。你在想什麼東西,我看的一清二楚。”
“我沒有撒謊,我沒有!”
嗯,他說他沒有。這柔柔軟軟如糖糕的男孩子,空長了一幅瘦高修長的形貌,天生體弱多病,高聲多說幾句話就喘的不行。可他如此脆弱,卻並不總是聽話的。
瑪緹亞斯聽到後方傳來的腳步聲,榮太太和榮先生手牽著手,板著臉一言不發,他們難道是在賭氣嗎?
連松雨的手被榮立誠狠狠一拽,險些一個踉蹌撲倒在臺階上。但暴戾成性的他不以為意,他繼續拖著她向前走,面容冷峻,拖個人更像是拖一袋土豆。
在這詭冷的旋轉階梯裡持續上行,沒有任何人聲做背景音。唯有兩側高牆上林立懸掛的油畫從暮暮沉睡中甦醒,目送他們遁入一排冗長的窗格暗影中。
瑪緹亞斯用鑰匙轉開走廊盡頭那間房的門鎖,雙臂張開向兩側猛地一推。房間裡光影分明,大面積的昏暗裡,唯獨射燈還亮著。
巫婆,嬰兒,橡樹花環。一輪暈開的勾月懸在左上角,咒語和黑色蝙蝠飛過貧瘠乾涸的大地,恐懼伴著不祥的夢囈,湧出畫布,衝到她面前。
那是榮立誠向她邀功的至美之物,他不給她看森林噴泉裡的女神沐浴,卻給她看暗夜裡灰撲撲的人類骸骨。他站在連松雨身後,緊緊地環住了她。
“喜歡嗎?”
榮立誠低頭,在她耳畔低語。難聽的聲音和這群魔亂舞的黑色繪畫般配的很。
他以嘴角蹭著她的耳廓,薄荷味的沉重呼吸讓她渾身長滿了倒刺,一陣強過一陣的戰慄從尾椎直通腦幹。她真希望那幅畫上正在進行的巫術可以顯靈,把他從她的世界裡徹底抹去。
瑪緹亞斯對他們不自然的動作毫無反應,他面容嫻靜地站在一旁,出神地盯著油畫正中巨大的黑羊。他已經看過它無數遍,閉著眼睛都能描繪出最細微的筆觸。
它讓他平靜,讓他獲得片刻出世的安寧,只要有它在,他就不會在意這間房裡正在上演的惡作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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