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修然打橫抱起她,穩健地沿著步道兩邊星星點點的小燈繼續向前走。
“多謝你的認可。不過我看她可沒這麼想。”
“哼,慣著吧,可勁慣著吧!等她哪天把你作到溝裡去,你就知道後悔了。”
“這是不可能的,因為我早就在溝裡了。”
“我日......”
唐嘉輝翻了個白眼,踢著腿走在後方,他看看連修然的背影,再看著連松雨的高跟鞋,發現在一顛一顛的步幅裡,那鞋子快要掉下來了,假裝紳士的他抿著嘴猶豫了一下,趕緊一個箭步上前握住了她的腳踝。
“你做什麼?”
果然哩,人家的親夫不高興了。碰了娘娘的腳,不得了,是肌膚之親呀!這隻大哪能坐視不理呢!
“呸!我還能做什麼?你沒看到她的鞋子要跌在地上了?我可沒那戀足癖,別想歪了。”
“我的道行還是沒你高,戀足癖這事我可想都沒想過。”
“嗯嗯,你就裝吧!”
唐嘉輝沒好氣地把一雙躶色漆皮uboutin提在手裡,十公分的細跟紅底鞋,在他手裡曖昧地晃悠著。
“說真的,關歆月穿高跟鞋的平衡感可比這女人好多了。你看她今天那雙十二公分的紅鞋,都不用我扶,走的那叫一個穩。”
連修然靜靜地聽完,回了他一句挺欠揍的話。
“我知道,你的老婆比我的強。”
“故意的吧?”
“不敢。”
唐嘉輝吸吸鼻子,把雙手背在身後。那對高跟鞋的鞋尖隨著前進的步子有規律地敲打著他的大腿後側,像是戳在他心尖上似的。
後悔呀,這條小道,真是抄得他牙癢癢。
不過,唐公子今晚饒是再慘,程度也不及另一位男賓的三分之一。好歹是大婚的日子,他的不幸,多少沾了點祥和的喜氣。但宮明熙的命運卻大不同了,這一晚,他被真刀真槍的被頂在槓頭上,完全是秀才遇到兵了。
他赴宴的女伴,意料之外亦是意料之中,是祁家的武裝少女。可憐他這模樣的貴氣小爺,和祁瑤站在一起,總有點說不出來的......漂亮叔叔帶著醜侄女逛大觀園的既視感。
當然了,他原來也不想的!
根據宮明熙一貫風流的品性,帶祁瑤過來肯定是受了脅迫。至於脅迫來自何方,必然是做了連家乘龍快婿的大哥祁真。
藉著修面剪髮之名,祁真一邊在宮少爺頭上舞刀弄剪,一邊提起了這難得的年度盛世,他很平靜很禮貌,聲音裡聽不出一絲波瀾。
深明大義地說是要讓妹妹去開開眼界,長長見識。王婆賣瓜,自賣自誇,習武出身的他甚至還能昧著良心撒謊。
“我怕這丫頭讀書讀傻了。”
這簡直是天下第一號的胡扯淡,宮明熙緊張地把雙手合十,暗自祈禱。
“讀......讀傻了好!我覺得她這個年紀應該以學習為主,有空在那裡喝飲料發呆,還不如在家多做幾套卷子!”
他的後脖子滲出了薄薄的一層冷汗,企圖做最後的狡辯。
然而精明的理髮師輕聲一笑,把他的魂兒都笑飛了。
“我不懂。有你陪著,她為什麼還會發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