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話客氣點噢,最後救了你的,還不是我這種垃圾麼。為了你個賤人,我白白把袁大哥給得罪了。你知不知道,他幫我在博洛尼亞搞的地皮,今晚全砸在你手裡了。”
“行,你起開,我現在給你跪下謝主隆恩。”
榮立誠的桃花眼一眯,大方地對她笑出白牙。
“不要隨便往下跪呀,這宅子裡啊,唯一不想幹你的人,就在這兒了。可你若是一跪,我難免又會起邪念了,你說是吧?”
為了不暴露自己現在十萬火急的慾望,榮大善人只能把連松雨往上推,不讓她的腿出溜到二當家上方。而這個動作,適時給了她一點點靈感。
“嗯,你說的對。是我太不識好歹了。”
正在即興發揮的榮立誠一愣,他的笑容僵在臉上。小妖精突如其來的認錯,強化了他剛健的戒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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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麼意思?”
“奇了,難道你不希望我道歉嗎?”
“連松雨,我倆可不是第一天認識。只要你眼珠子一轉,我就知道你在打什麼壞主意。”
他有自知之明,他曉得她才不是善茬。理智逐漸褪去,他和她對著鼻尖,殘存的七魂六魄都被她召喚走了。
大小姐終於噤聲,譏誚地勾著唇角。
然而這一點都不親切的表情落在榮立誠眼裡,除了心甘情願四個字,他再沒別的想法了。
靜靜地看著連松雨,他燃情的黑瞳以微幅左右搖移,用吃人的目光描繪她的五官。她多美啊,美得他心都化了。
如果把她囚禁在異國小島上,她一定也會用這種又冷又恨的眼神看他。
在他親手締造的結界裡,她會只屬於他一個人,會在他懷裡從燦爛一直開到荼蘼。
榮立誠顫抖著呼吸,體溫驟然上升,他的胸膛向前擠,固定住連松雨的身體後,小心地捧起她的臉蛋。
“現在還來得及。趁我還看得上你的藥用價值,棄暗投明,跟我一起去義大利。你要是不喜歡住在島上,我在佛羅倫薩也有房子,阿爾諾河或是烏菲齊美術館你想去逛多少次都可以。”
“對不住,我才疏學淺,比不得杜醫生哄你開心的好本事。”
“謙虛了不是?杜醫生再強,到底也是個一米八七的大老爺們,哪有你賞心悅目呢?”
榮立誠咧開刀疤嘴淺笑著,俊秀的眉眼飛揚起來,如沐春風似的。
“一旦你接穩了杜維的班,只要好好幹,我絕對不會虧待你。等我再努力幾年,甚至可以給你在托斯卡納買個莊園。阿萊佐怎麼樣?我挺喜歡那裡的。”
“榮先生,我一介雕花的草民,哪能讓你這樣破費呢。要折壽的。”
“不怕,爺不差錢。”
瀕臨失控的極度渴望,讓榮立誠的聲音啞到只剩耳語。
或許真的是心靈福至,冷冽的美人竟忽然笑了。沒有無助和恐慌,她笑得挺甜,兩道水瞳漾開,璀璨如夢境裡星子墜落湖泊時粹出的繽紛冷火。
話多討嫌的少東家看得呆了,他貪戀地凝視她的眼,喉間發出一聲嗚咽。
“榮立誠,你說過的。宅子裡唯一不想幹我的人,就是你。”
他不是省油的燈,她當然也不是。
深情萬種的美好一刻,連松雨一句冷冰冰的實誠話讓他差點嗆到自己。
她說的對......專注如他幾乎忘了,那道熊熊燃燒的慾念正抵著人家呢。
“沒錯,我說過。”
被拆臺的惱羞,依然敵不過他想要吻她的痴心。鬼迷心竅的榮少爺難耐地低呼著,不管不顧地把臉埋了下去。滾燙的溫度貼上她的唇,他的手掌也揉緊了她的黑髮。
沒心肝的妖精,讓他想了那麼久......那麼久呀。心願得償的榮立誠好開心,好幸福,也......好痛啊!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