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當夜的晚餐規制,是一個酒比飯多的冷餐會。
臨近九點才正式開張,正兒八經是西班牙本地人吃飯的鐘點。
窗外的巨大露臺向前方樹林延展出去,星星點點的幾何狀燈箱綴在欄杆旁。
月光下可以清楚地眺望到粼粼湖景。
此情此景下,大部分的賓客便都端著盤子跑去那裡乘風吃宵夜去了。
跟在被丁伯父扇到幾乎破相的大哥身後,丁雋平悄默聲地也一同挪進長型的飯廳內。
丁雋業心裡不平衡地捂著燙又辣的半邊臉站在桌前給自己斟酒。
沒功夫留意到房間裡還站著一個人。
說實話,以父親那種三等殘廢的身高和壓根沒練過的假把式,他本來是可以躲開的。
可惜架不住貴為舊時海報模特的高挑母親扭著貓步過來助親夫一臂之力。
一看到她手裡拿著的高爾夫球杆,他當場就給二老跪下了。
因為長得實在太像,從小學開始他就大義凜然地開始替丁雋平受罰。
上陣親兄弟,闖完禍之後差不多每回他都要挨兩次打。
丁雋業皺著眉呷了一口酒,疼啊。
多事之秋是一點不假。
吃肉的人永遠是胞弟,黑鍋統統他來背。
“哥......”
禍首丁雋平抖著聲音出現在身旁,把一隻空杯子平推到他面前。
“給我也倒點唄......”
什麼叫血濃於水。
在氣到無法自拔的前提下,丁雋業仍舊能四平八穩地給人家滿上酒。
看到那張彷彿鏡子裡折射出來的臉,講究美學的他實在不忍心一拳揮上去。
一米九的小綿羊雙手執著半杯威士忌,左右晃著腦袋看大哥臉上的傷。
“對不起,哥。”
“你今天能來我就很高興了......”
“以後你要我怎麼補償你都行。”
補償?拿什麼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