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你要買邱頌和手裡的單元,為什麼來找我談?”
“我又不是樓長。”
就知道他要這麼說。
唐嘉輝冷冷地從鼻子裡出一口氣,這貨不是樓長勝似樓長好吧。
“呵!你不發話,那小賤人敢出讓給我?”
“給句話,你就說行不行吧!”
和明白人說話就是這樣痛快,全然不必談個通宵達旦。
唐嘉輝走出餐廳時,嘴角幾乎要揚到天上去了。
回憶如此美好,攪得他心神不寧,渾身都忍不住躁動,抓了頭髮再抓臉,他動手動腳幾乎停不下來。
就連今日和她在工作室裡做無聊到死的寫生作業,也都成了甘之如飴的美差。
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就是。
陽光下,窈窕美麗的胡蘿蔔繼續掛在他眼前激勵著前進的步伐,黑色高領羊毛衫和同色煙管褲,再踏上一雙低幫馬丁靴,她看起來比周六晚上的禮服扮相更瘦。
他私心想著,她還是穿褲裝更有味道啊......
“唐嘉輝,你能不能不要再動了?”
“一分鐘裡你換幾個姿勢?”
“不能!”
他的耐心本來就已經快到極限,又在興頭上,讓她一催就更火大。
要不是為了他爹的半身像委託能按時完成,他又何苦大清早的就來站軍姿。
全怪她呀,說的比唱的好聽。什麼音容笑貌父子一脈相承,屁咧。不敢讓唐會長擱這裡傻站著,就敢使喚他。
再說了,這姿勢是那麼容易擺出來的嗎?她當自己是米開朗琪羅呀?知不知道想要請他這號人物做模特,光有銀兩是萬萬辦不到的。
忿忿然地把搭在肩上的手往下一甩,唐嘉輝梗著脖子瞪向她。
“我累了!我要休息!”
“咦!你這人,不是說好一頓脆皮乳豬就能站三個小時嗎?!”
“知道我花多大力氣才訂上的?怎麼出爾反爾呢?”
連松雨心疼地把鉛筆往桌上一拍。
“三個小時都不讓歇一歇啊?大師你好歹給我放杯水在邊上呢?”
“訂個餐廳看把你嘚瑟的,老子還缺你那頓乳豬呀......”
“喂!我跟你說話呢!你能不能別再看鉛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