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卻似乎根本沒把她的話聽進去。
也並不打算回話。
而是手勢沉著地再次敲了兩下。
那個力道莫名其妙聽起來就不像是個女子。
咚咚。
再兩下。
聲音越來越重,透著一股不緊不慢的自負。
倒是挺耳熟的。
鏡旁中古壁燈的晦暗微光裡,她低頭等了一會。
對方仍舊執著萬分地在叩門。
每隔數秒,那兩聲敲擊就結實地蕩起回聲來。
隔著門板她都能嗅到那股甕中捉鱉的決心。
所以這就是所有衛生間都被佔用的原因。
靜默地把裙襬整理服帖。
十公分的尖細鞋跟敲擊地磚,她走過去轉開鎖栓。
一張意料之中的斯文俊臉忽明忽暗的。
“你這個毛病要改。”
“也不問問是誰就開門。”
他關切的聲音溫柔極了。
好整以暇地一邊卷襯衫袖子一邊提意見。
“萬一是嘉輝呢。”
這便是要開飯的姿勢了。
連修然走進衛生間,反手關上門。
她抬眼,秋風掃落葉似的瞪他。
美人的眼神雖不合心意。
但也不要緊。
連修然平靜地走到洗手池前,拿起小毛巾仔細擦拭石料上的水跡。
他是從來不做無用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