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中醫笑了,陰冷的笑聲讓所有人感覺很不舒服,馬中醫依舊身形消瘦,面色灰暗,聲音陰冷冰涼:“耿大少爺總是這麼務實。”
“彼此彼此!”
兩人沒有營養的寒暄了幾句,王處長便說:“開始吧。”
雲子和輕寒坐在桌子後,王處長站在一邊,馬中醫上前走到刑架前。
馬中醫慢條斯理的拿出那套銀針,陰冷的目光滑過王同義清瘦的身體,慘白的臉。
一聲不吭的馬中醫突然出手,一根銀針紮在王同義的頭上,很快又下一根,然後馬中醫開始捻針。
隨著馬中醫的手指不斷來回捻搓,王同義的臉色越來越慘白。馬中醫的臉在明明滅滅的燈光下猙獰恐怖,此時的王同義早已渾身抖成篩糠,豆大的汗珠子噼裡啪啦。
“啊……”
突然王同義大叫一聲,馬中醫驚的一下子起了針,並用手試了試,感覺到有微弱的呼吸才放下心。
此時,馬中醫才仔細看著王同義,這是怎樣的一個人?
此前的王處長有多大希望,這會兒就有多大的失望。氣急敗壞的吼:“怎麼沒開口?你不是說就沒有你撬不開的嘴嗎?”
馬中醫掏出帕子擦擦額頭上的汗,艱澀的開口:“王處長又不是沒見識過。萬事都有例外,他就是那個例外。”
第一次出手就失敗,王處長有點懷疑馬中醫的能力了,懷疑就赤裸裸的寫在臉上。
馬中醫心裡也急,這日本人要是覺得自己沒用,能直接給崩了。馬中醫眼珠子一轉,低聲附在王處長耳邊說了幾句。
王處長眼睛一亮,悄悄瞅著一眼雲子。
自始至終雲子沒說一句話,,這會兒和輕寒並肩往外走,只留下一道背影。
輕寒回到憲兵隊的辦公室,一直在想馬中醫這個人。
馬中醫性格陰冷,心性冷淡,當初就很難與人相處。據說,馬中醫是地道的北平人,是世代相傳的中醫世家出身,馬中醫不是嫡子,馬中醫是妾生子。但馬中醫天性聰慧,敏而好學,祖父與父親都十分喜歡,曾想培養馬中醫為馬氏家族的傳人,無奈嫡庶有別,在殘酷的家族鬥爭中,馬中醫的娘去了,是自殺的,為了保全馬中醫。馬中醫大病一場後,性格變得孤僻陰冷,離開了自己的家,獨自闖蕩,無意中被國民政府特務組北平站的頭頭看上,成為北平站的特務。
馬中醫不喜與人交流,做事向來獨來獨往,為人淡漠,已過而立之年,卻未婚配。之前輕寒並未見過馬中醫,第一批投誠名單裡沒有。今兒突然就冒出來,輕寒眉頭緊蹙,國民政府的情報機構就跟篩子一樣。
倒是王同義令人意外,何少那邊一直未傳話,不是自己人,那就是國民政府的人。
輕寒嘆口氣,錚錚鐵骨的漢子。
下班後,輕寒先去接了雅子,再回家。
一路上,雅子看著輕寒的臉色。
“輕寒哥哥,見到那位故人了?”
“嗯,的確是故人,多年未見。”
看著輕寒面色,雅子柔美的笑笑:“多年未見,姐姐和王處長想試探輕寒哥哥?”
輕寒低笑一聲:“不必擔心。”
進了門,輕寒當著雅子的面吩咐大管家。
“福伯,使個人去王家言語一聲,就說他家尋了多年的小少爺,如今就在特高課的監獄裡。”
福伯楞了:“王家?哪個王家?”
瞧著輕寒幽深的雙眼,福伯肯定了自己的猜想,還真是二小姐嫁的那個王家。福伯氣的,喘口氣說:“他王家的人自個兒都不操心,咱耿府犯得著替他跑腿嗎?”
“王家不仁,我耿府卻不能不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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