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所有人都離開後,張師長才招呼自己的兒子,焦急的問:“找到寶兒了?”
鴻民一臉恢敗,痛苦不堪的看著父親,哀聲答:“寶兒在日本人手裡。”
張師長猛的起身,瞪著兒子,許久慢慢坐下,冷冷的看著兒子。
“姓陶的那個女人乾的?”
鴻民羞愧的低下頭,艱澀的答:“是。”
“你見寶兒了?”
鴻民搖搖頭:“是雲子,我拒絕了。”
鴻民終於忍不住,潸然淚下。
張師長咬牙握緊拳頭,狠狠地捶了一下桌面,冷聲說:“小人手段。”
暴怒的張師長很快冷靜下來,溼潤的淚眼狠厲毒辣,陰沉沉的吩咐鴻民:“帶上人去警察局,不管用什麼辦法,就是逼,也得逼著警署那幫混蛋出手,把日本人的底兒給我抄了,我就不信找不到寶兒。”
說完直接拿起桌上的電話,開始瘋狂的找人,想動用所有人脈,設法營救寶兒。
鴻民立馬起身帶著一隊人馬趕往警署。
直到午夜,鴻民精疲力盡、頹敗絕望的回到師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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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師長也是一臉恢敗的頹然癱在椅子上。
父子倆絕望的眼神相遇,很快分開,血紅的兩雙眼裡盡是痛苦和決然。
鴻民聲音嘶啞暗淡,低低的叫了聲:“父親。”
張師長只一眼就知道了結果,痛苦不堪的閉上血紅的雙眼,身體瞬間佝僂,蜷縮在椅子上。
鴻民邁著沉重的腳步,一步一步慢慢走向父親,冒煙漫血的聲音哀傷黯啞。
“父親,對不起!是兒子的錯。”
鴻民雙膝一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淚水肆意瘋狂。
張師長拼命忍住淚水,啞聲怒喝:“起來,你給我起來!沒用的孬種,我張家的男兒頂天立地,有本事就拿著你的槍,跟小日本拼到底。”
鴻民蜷著身子,崩潰的哭出了聲。高大的男人無助的癱坐在地,放聲大哭。
1937年七月二十六日的夜,淒冷冰涼,張師長和兒子心頭漫上了鮮紅的血,絕望而瘋狂。
許久,張師長頹然坐下,長嘆一聲:“可憐我那孫兒啦!”
鴻民大手粗糙的抹一把臉,起身對著父親鄭重敬禮,語氣堅定。
“父親,國難當頭,兒子身為軍人,寧可拋頭顱灑熱血,絕不會卑躬屈膝、苟且偷生。身為張家的子孫,寶兒他會理解我。”
淚水溼了眼,父子倆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決然。張師長默默點頭,吸了一下鼻子,透過淚幕看著高大威猛的兒子,幽幽慢語:“明早就要開拔,回去跟你母親道個別吧。”
鴻民點點頭說:“我想去耿家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