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槐花不知道她們在幹什麼,只覺得很怪異。身穿旗袍的婦人,荷槍實彈的小鬼子,這樣的組合簡直就是美女與野獸,很不協調。
槐花也隨著路人的目光看著這詭異的搭配。
耳邊是路人小心翼翼且不滿的議論。
“那倆老孃們又幹啥去?”
“還能幹啥?那就不是幹人事的主,指定是又去害人呢。”
“家裡的爺們也不知幹啥吃的,由著老孃們瞎折騰?”
“瞧一眼就知道,家裡的爺們指定是慫包,靠著老孃們的褲腰帶活呢。”
“媽呀,這倆老孃們一看就知道那褲腰帶松著呢,誰家老爺們這麼倒黴?那都不是一頂綠帽子,怕是十頂八頂都不止。”
“那算啥?指不定還讓日本人給睡了呢。”
“瞧見沒,還真是下害去了,又抓人了。”
“真是作孽呦,這見天的抓人,前一陣子說是抓抗日分子,這幾天聽說又抓共產黨。”
“哎,我聽說共產黨可全都抗日啊。”
“得,擱這麼說一個意思?”
“日本人也就算了,我就看不慣那倆老孃們,瞧把她們嘚瑟的。”
槐花駐足看著那邊的動靜,果然日本人直接闖進宅子,大人小孩一起被押了出來。那倆婦人完成了領路的任務,卑躬屈膝的跟日本兵說了幾句話,然後趾高氣揚的離開了,無視身後的唾罵聲。
槐花直到這會兒還沒想通呢,憋了一天,一見輕寒就急著把早上看見的、聽見的撿重要的說給輕寒聽。低聲問輕寒:“她們圖了什麼?這麼禍害自己人?”
“能圖什麼?她們以為日本人能給她們榮華富貴,她們指著踏著同胞的屍體享受自己所謂的好日子。”
“寒哥,這樣的榮華富貴不要也罷,讓所有人唾棄。再說這是在中國的地界兒上,那日本人還能一直待在中國?今兒我聽著許多人都罵她們呢。”
“有些人生來就是奴才,骨子裡都透著奴顏,你就是想扶著她們站起來,她們那一身軟骨頭也站不住。”
“我聽說趙佔海也是那種人,整天跟著日本人害自己的同胞。好些人背地裡詛咒他早死呢。”
“是啊,可怕的不是帶槍的日本兵,而是我們自己的同胞,我們視為親人的同胞啊。”
說話間兩人已經進了客廳,王嫂子端著洗好的水果從廚房出來。
“先生、夫人,先吃些水果。”
晚飯後,兩人像往常一樣出門散步,就在宅子附近隨意走走,也順便說會子話。
正是奉天最好的季節,傍晚的風徐徐吹來,綠意已經爬滿了樹枝。天邊如血的殘陽漸漸隱去,留一絲血紅掛在遠方的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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