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白不記得當時發生了什麼,只知道自己醒來時,老虎已經跑了,她們兩個渾身是血。
她問過姐姐她們是怎麼逃出來的,姐姐只說有人救了她們。
再要追問時,姐姐臉色就不好,於是她也不敢去深究。
當耀眼的光點衝進心脈時,徐若白看到自己發紅的雙眼,嗜血般將那隻大自己好幾倍的老虎撕成好幾瓣。
老虎的哀嚎聲就在她的耳邊,不遠處是姐姐驚恐的叫聲,可她什麼都聽不見,任由鮮血濺了她們一身。
這是我嗎?
徐若白退後幾步,看著這個陌生的自己笑著走到姐姐身旁暈倒過去,眼睛裡都是姐姐擔憂,懼怕的神色。
她將手放在自己胸口,心還在在劇烈的跳動,光點終於佔領了它。
眼前場景消散,徐若白大口大口的喘氣,她實在還沒有準備好接受這樣的自己。
所以,父親說得是對的……
她就是一個災星,一個禍患,一個本不該來到這個世界的人。
或許把她扔在青陽已經是對她最大的仁慈了。
身體彷彿變得很輕很輕,徐若白蹲在地上,將頭埋在臂彎裡。
這些事情越非寒早就知道,所以見她的表情,便明白髮生了什麼。
鈞山劍的純正靈氣幫她重塑肉身經脈,定然會將她神魂中的隱患除去。
這段經歷於年幼的徐若白來說是一個巨大的陰影,所以她才會在受傷之後選擇忘掉。
而對現在的徐若白來說,卻是推促她不斷前進的動力。
徐若白眼淚掉著掉著,忽然抬起頭笑了。
越非寒望著她的表情,心中不由得發緊。
“這是不是證明父親並不是討厭我這個女兒,他只是害怕受到牽累?”
“對不對?”問得小心翼翼。
徐若白抱著這樣小小的期待望著越非寒。
紅腫溼潤的透徹眼睛裡只有一個他,越非寒緊張地吞了口口水,輕輕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