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不是一直都牽著小兜的嗎?怎麼還會給人可乘之機……”
“我啷個知道,”時軼一屁股坐在布沙發上,開啟手機的自拍功能,開始呲著牙研究自己臉上的傷口,“可能是剛才送小兜回去的時候,有人跟在它後面搞的鬼吧。”
“嗯,很有可能,”阮淵轉身從書桌下的抽屜裡取了紅藥水出來,“那哥哥你臉上的傷口又是怎麼回事?”
“還不是那個臭妹妹!”她正要義憤填膺,突然又意識到小淵子並不認識白姝,只好換了說法,“就我那個僱主,是個女的,一見到小兜的尾巴成了那樣,二話不說就跟我掐上了。”
他望著她擦起紅藥水,時不時還出聲幫她指點一下小傷口的位置。
“我跟你講小淵子,真的,得罪誰也不要得罪女人,”時軼被紅藥水刺激得嗦口氣,“那些個婆娘,發起飆來壓根就不跟你講道理的。”
想想那個雞飛狗跳互相掐架的畫面。
她到現在還心有餘悸。
“哥哥不是很會打架的嗎?”阮淵擰好紅藥水的小蓋,神情玄之又玄。
“我哪敢吶,”時軼往後一癱,捻起自己掉出來的兩縷銀毛往後捋,翹上二郎腿,“我還指望她高興點,到了年終能給我多發點薪水呢。”
說著,她倏爾注意到牆上掛著的時鐘,已經顯示到了十點。
立馬話鋒一轉,“都這麼晚了,小淵子你該去睡覺了。對了,要是那個陸柒柒在學校裡還敢欺負你,你就立刻去告訴老師知道了嗎?”
“知道了哥哥。”他乖乖答道,隨之轉身要進臥室。
“話說小淵子,你要不要自己睡一間房啊?”
時軼的聲音在他背後驀地響起,在夜裡顯得甚是錚然。
阮淵微翹起的唇邊定住,不動聲色,“為什麼?”
“你現在上學了,需要集中精力,而我睡相不好,怕影響你睡眠質量。”她老老實實回答。
揭自己短是一回事,死性不改又是另一回事。
總之,她糙慣了,最好的方法,就是將弟崽子分出去睡。
他摸上光滑的漆門面,回頭聲線淡淡,“沒關係的哥哥,我已經習慣了。”
時軼聽罷,便隨意點下頭,“那行吧。”
既然弟崽子都不介意,那她也沒啥好在意的了。
阮淵輕輕將門合上,一雙琉璃般黑亮的眼,逐漸隱入黑暗,折出獵獵陰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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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想擺脫他?
呵,做夢。
她可是他難得上心想要報復的人吶……
——
慶陽中學男更衣室。
裡面很是喧嚷,抱著足球換好護具的男生們都你追我趕地,笑著吵著往外狂奔。
只有阮淵還坐在一張藍色塑木長椅上,很安靜地將踢球專業護膝緩緩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