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傢伙!她此刻只想吐出一公斤的血來嚇死他們!
這算什麼,他倆一起睡,那自己睡哪?!
擼起袖子,時軼衝進去,“就一張床請問我們三該怎麼睡?!難不成讓我擱主院裡去睡嗎?”
阮淵不等顧席答話,就眨眨眼睛站在床尾“體貼”道:“如果哥哥要睡主院,那我就去陪你好了。”
“……”時軼表示自己已經很久沒有那麼濃的慾望想抽這傢伙了。
“能睡的,”顧席說著,就彎腰抱起自己之前擺好的那層分界線被子,將其放去牆角,“我打地鋪就好了。”
心裡還隱隱有些輕鬆。
“你怎麼能打地鋪呢?”她走過去就要將他帶回床,整個一放棄掙扎,“你們兩個明星,要睡也是我睡地鋪啊。”
“我睡地鋪,”顧席又用一種很認真的眼神看著她,眸底似是盛著滿月下的瀲灩湖水,讓人完全不忍拒絕,“我習慣一個人睡了,況且你們是兄弟,一張床上睡起來肯定要自如很多。”
一張床上睡起來要自如很多。
睡起來,自如很多。
時軼莫名就被哽住了。
好一會,只能強忍住想要逗回去他的心思點下頭,“既然這是你的想法,那我就尊重吧。”
“我和哥哥睡起來是要自如很多,”阮淵順勢接話,眸底漆黑閃過魅離,有意反問時軼,“你說是嗎,哥哥?”
時軼:“……”
感覺自己今晚腦子裡的黃色廢料已經夠多了,實在不宜再新增。
於是乾脆選擇避而不答,直接脫了鞋子上床,“關燈!”
阮淵便用指尖輕輕刮過自己的鼻樑,低頭輕笑,“好的。”
入夜。
屋外的天色漸漸抵達了最濃的墨沉,繁星點點鋪灑其間。
屋內的窗臺剔透出如水的月光來,降臨在了那唯一的床頭上。
深睡,往往會帶來呼吸聲的加重。
但這三個人中,阮淵的呼吸微不可察。
面對著因睡著而無意識翻身到他這一面的時軼,他注視過去的眼廊大而明亮,下眼彎的眼白淡淡,全撐開的兩個黑眼珠內分別跳動起月亮偷進來的一顆星子。
可他太漂亮了,漂亮得讓月光都覺得一顆星子是不夠的,還需要再多新增些。
於是最終,他的眸光汪洋成了一片致命的星海,呼吸漸漸比所有人都要濃重。
“時軼……”
眼尾同時也勾出了一抹忍耐的、潮動般的赤色。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山間月光的效果,他只覺得今夜的時軼,五官柔軟女氣濃郁,渾身都朝他散發著前所未有的沁香。
並不是她平日最愛咀嚼的薄荷口香糖味道,也不是她慣用風清白蘭洗衣液的味道。
就如同是到了春天,某些小東西們需要配偶時特意散發出來的體香。
在顧席緩慢的呼吸聲中,阮淵的血液越發流動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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