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席也不好意思地笑笑:“這種角色如果演繹的好,是能比男主還要出彩的。”
“我懂我懂,”時軼深諳其道,“女孩子很容易心疼這種痴情的悲劇人物嘛。”
“怎麼說呢,”他略加思索,“我並不覺得這種人物就是悲劇人物,因為無論如何,他都愛過,享受過愛情的滋味,所以哪怕結果並不是他想要的,但這個過程就已經足夠美好。”
“話雖然是這麼說,”她聳聳肩,“但這一時的美好,卻最終讓他付出了一輩子的代價。”
顧席不禁盯著碗中白色渾濁的湯水陷入沉默。
一輩子的代價嗎?
那……還值得麼?
作為男三號,他最多隻會演到對女主放手的那一幕。
而之後的日子,甚至是往後餘生,自己這個痴情人物會如何繼續生活,又帶著怎樣的情緒生活,他還真的沒有認真去構想過。
“當然啦,這只是劇本而已,”時軼哈哈笑起來,“在現實裡面,很少有人會真的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人而孤獨終老,所以哪怕是將就最後也一定會找個伴。”
顧席沉默更甚。
現實……就這麼殘忍嗎?
如果真的愛一個人,又怎麼會將就?
會將就的,那也一定是不夠愛吧。
“都吃完了?”她伸出脖子朝他碗裡看了看。
他便點點頭站起來想要將碗筷送去廚房。
卻被她攔下:“我來就好了,你宿醉才醒還是多休息一下。”
兩人指尖微碰,摩擦出炎炎夏日炙熱的星火。
顧席不由自主往後縮了縮,小腿磕到柔軟的沙發底部,身子順勢傾斜就一屁股彈回了沙發。
裡面的彈簧隨之發出輕微的咯吱聲,一下攪動了平靜的客廳。
而時軼刷碗的聲音後又從廚房裡清晰地傳出來,成功將這客廳噪音持續延長。
他揉了揉有些突突的太陽穴,臉色微白。
難受。
昨晚是他第一次喝這麼多酒,還是口感很粗糙的酒。
其實在剛進入那昔穂酒吧的一刻,他就猶豫了,但為了不傷害到譚冰冰的心,還是硬了頭皮往裡走。
而後就是玩各種遊戲,什麼真心話大冒險,搖篩子玩紙牌……
很多次很多次,輸得騎虎難下的他都只能選擇自罰三杯。
於是最後就被華麗麗地給放趴了。
但不知道為什麼,腦海深處有個聲音一直在呼喚他,讓他不要睡,讓他去打電話。
迷迷糊糊地,他就開啟了手機,然後一下戳上了時軼的名字。
再接著……似乎是一段很漫長的旅行。
他能感覺到自己整個人都是輕飄飄的,但完全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又做了什麼。
不過……昨晚好像聽到了一個挺溫柔的聲音,就像小時候總陪著自己的月嫂。
“嘶……”時軼拿起洗好的碗一晾水,整個人就不好了。
靠,這肩膀疼起來可真是太特麼致命了!
昨晚兩個大男人啊!咋說也得有三百斤啊!就這麼壓了她半天!這可比練習拳擊要辛苦多了!
畢竟拳擊是均勻受力,習慣了也就沒啥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