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這場重頭戲正式收工,已經是凌晨兩點了。
時軼跑到外面,一開始沒看到那陳諺還以為他走了。
但在準備回頭的一剎那被喊住:“時軼?”
“你還在啊,那就好,我付錢給你。”時軼眯著眼探路過去。
陳諺不知何時穿了長衣長褲,獨自站在小樹林裡。
“這裡的蚊蟲可真厲害,”他時不時撓撓脖頸,“不收錢,要不交換一下手機號,咱倆交個朋友。”
見時軼猶豫,他又補話,“若你那藝人下次又生氣了的話,我也許還可以給你支招。”
“行吧。”此刻的時軼是株草,見風她就倒。
很快交換完手機號,陳諺問起來:“周清韻女士她還在嗎?”
“不在了。”
“什麼?我一直站在這都沒見到她出來啊。”
時軼被這天真小夥給逗樂了:“這黑燈瞎火的,她穿的又嚴實,一出來就上房車了,所以你看不見很正常。”
陳諺收緊了些稜角分明的下顎,聽得出聲音很是低落:“這樣啊……”
“你和她到底什麼關係?”時軼還是沒忍住好奇心。
他抿抿唇:“我回去了。”
“喂——”她在他背後喊一聲,“給你個忠告,明星都不喜歡私生飯。”
陳諺加快了離開的腳步,卻喃喃自語:“我不是私生飯……”
不是的。
至少現在還不是。
——
很快到了下個月。
整個劇組浩浩蕩蕩來到了一傢俬人馬場。
在經過前一天緊張的道具搭建後,它已經被像模像樣地改造成了家民國中期風格的馬場。
而時軼望著眼前廣闊的草地,和旁邊被特聘過來做馴馬員的楚教練,下意識看了下自己胳膊和小腿上的淤青。
不知道為啥,明明在骨折之前,她第一天就可以御馬賓士。
但在上個月重新開始學習後,這馬就完全不聽了她的使喚,還經常當著馬術教練的面嘶吼著想要把她摔下去。
也得虧楚教練眼疾手快,才使得她沒被摔個半死。
但輕度磕碰免不了,才導致了她這一身的傷。
有好幾次白姝見了,都良心發現道:“你怎麼這麼慘啊,不然還是我親自去學好了。”
她只能含淚回覆:“摔都摔了,總不能白摔吧,我可不甘心就這麼半途而廢。”
正是因著這一口不甘心的仙氣,所以時軼每次訓練完回去都要當著阮淵的面呼天搶地,抬個手就要嚎一聲,踢個腳也要嚎一聲,以至於和她同床的他最近這黑眼圈就沒下去過。
時間久了,他默默收好了原本按時給她塗抹的紅藥水,轉而買了塊磨刀石在她每次又要開嚎的時候就開始磨廚房裡的刀。
時軼:“……”
好沒意思哦。
其實她才不怕這點疼呢,只是以往打拳完總會在老爹面前演很長一段時間的戲,這樣就能享受特別多的福利,比如各色美食,各種零食大禮包,運氣好還能得到她最愛的拳擊手用過的拳套。
所以本來以為這次,也能得到小淵子一顆柔軟的心。
但沒想到,唉,終究是錯付了。
大佬不愧是大佬,哪怕小小年紀答應了聽話,但也還是很有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