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銘說這一切都是賀文翰的主意,都怪賀文翰拉他進賭坊。
慕容循命人打了兒子十下板子,痛得慕容銘眼淚鼻涕糊成一團。
之後,賀妍又不讓慕容銘休息。
賀文翰在賀府被賀庭方下令鞭笞,不可沾賭。
而賀妍用了截然相反的手段。
賀妍讓人取來幾個骰子, 直接在慕容銘面前設了一張簡易的賭桌。
賀妍說:“你不是要賭麼?那你就賭個夠,不吃不睡,你就在這賭。”
屁股和大腿還火辣辣的慕容銘被人架起來,開始賭大小。
頭兩個時辰還行,到了第三個時辰,慕容銘累了困了餓了。
可是身邊人不讓他休息,押著他繼續賭。
等到第二日天亮時,被押著賭了一夜的慕容銘疲憊不堪,幾乎暈倒。
慕容銘說自己想吃飯睡覺,不想賭了。
可賀妍過來看了一眼,雖有些心疼,但還是命令:
“繼續押著他賭,可以給他吃飯,但不許睡。”
慕容銘又被押著賭了整整一日,腦子裡都是骰子滾動撞擊的聲音。
那骰子好似從桌上滾進他的眼睛裡,再滾進他的胃裡,攪得翻江倒海。
他反胃得要吐出來。
慕容銘崩潰大哭,說自己再也不賭了。
賀妍聽了,還是隻有兩個字:“繼續。”
慕容銘的眼淚吧嗒吧嗒掉在賭桌上。
眼淚掉在哪裡,籌碼就押在哪裡。
等到第三日早上,慕容銘真的累得昏過去了,才被抬到了床上。
他昏過去的時候甚至夢見自己變成了個笨重的骰子,在一個像骰盅的籠子裡撞得鼻青臉腫。
等他醒來時,第一件事就是把房裡的骰子給扔了出去。
接下來這段日子,慕容銘在家天天被罰著寫字,就寫“賭”這一個字,每日寫幾百遍。
他看見這個字都覺得煩。
今日聽說太子禛身體不適,要來宮中探望,慕容銘才得以出門。
“一段日子不見,銘兒看著穩重了幾分。”
慕容宇的目光從沉默的侄子身上掃過,又落到慕容循身上,意有所指道:
“現在想來七弟真是好福氣,會找岳家,生了這樣好一對兒女,如今必定是盼子成龍。”
慕容循以為慕容宇因為慕容銘去賭坊的事情而不滿,忙道:
“皇兄,銘兒不懂事才去了逍遙坊,臣弟已經在府中罰過了銘兒,想來銘兒吃了教訓會記在心中。”
慕容循說完後,想到逍遙坊被燒,又補充一句:
“臣弟雖然生氣,但不曾遷怒他人,並未對逍遙坊出手,並不清楚逍遙坊之事。”
慕容宇聽了慕容循這兩句話,突然就笑了。
慕容循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覺得皇兄的笑意有點冷。
慕容宇笑得眸中陰寒:
“朕一個字都沒提逍遙坊,七弟就急著撇清關係做什麼?一個民間賭坊罷了,哪裡值得七弟如此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