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明年到長安看看他就知道了。”
蘇知知把水果擺成了月亮的形狀,拿起一片柚子剝開吃:
“阿澈,你真的不和我們去京城麼?”
薛澈手裡也拿了個橘子在慢慢剝:
“我決定好了,已經寫信給我爹了。今年我會跟著送冬衣的隊伍去西北,興許我爹會設法給我換個身份讓我留在那。”
蘇知知有點捨不得薛澈:“你為什麼想去西北?”
薛澈:“我以前身體很差,差到我爹以為我活不下去。但是我現在身體好了,還能學劍法,我想像我爹那樣,做一個真正的薛家人。”
蘇知知和薛澈經歷過靡婆的戰事之後,好似又長大了一點。
他們看見了鄉民們抵禦外敵的堅決,也看見了阿那羅滿身的傷痕。
他們隱隱意識到每個人都有自己想要守護和追求的東西。
薛澈覺得在黑匪山很開心,和知知在一起很開心,但是他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薛澈問蘇知知:“你去了京城想做什麼?
蘇知知搖頭:“爹孃要去京城幹大事,我不知道我在京城能做什麼。我只聽人說過京城很遠,京城很大,京城有好多有錢人,但是我沒見過。”
薛澈:“那你還想去?”
蘇知知:“就是因為我不知道,我沒見過才想去。等我去了,我可能就知道了呀。”
蘇知知在桌邊倒了兩碗桂花蜜水,推了一碗給薛澈。
中秋滿月在碗裡搖搖晃晃。
蘇知知豪氣道:“敬你一碗月亮!希望你早日成為真正的薛家人。”
薛澈笑:“那也祝你在京城找到想做的事情。”
桂花蜜水又香又甜,一碗喝到底,碗底的月亮也被喝進肚子裡了。
薛澈面露猶豫,小聲問了個問題:
“知知,你去京城後會有新的朋友,我還是你最好的朋友麼?”
“你當然不是我最好的朋友啊。”蘇知知嚴肅地搖頭。
薛澈的臉色一下就白了:“那我是什麼?”
蘇知知下一瞬又嬉笑起來:
“你是我最最最好的朋友,我去了京城後,肯定會想你的,我還會寫信給你。”
薛澈剛才發白的臉色又轉紅了,眸中有兩輪圓圓的月,嘴角抑不住地揚起來:
“我也會給你寫信的,寫很長的信。”
然後他又補了一句:
“有機會的話,我悄悄去看你。”
蘇知知:“好。”
袁遲今日也來了良民村。
他和伍瑛娘在喝桂花酒,直呼好酒。
袁遲多喝了幾口,就開始回憶當初:
“師妹,你還記不記得,以前你見師父喝酒,你覺得好奇,於是你非要我買點酒給你嘗。我要是不買,你和我切磋的時候,你就一個勁用槍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