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雨水可能會比去年多,這樣排水也便利些,莫讓水淹了莊稼……”
賀晏青停在郝仁身後,插不上話。
他不懂種田,不懂灌溉,吟詩作賦的才能這時候好像發揮不了什麼作用。
賀晏青認真覺得自己回頭應該找幾本農經水利的書細讀。
就在賀晏青思考的時候沒注意腳下,一腳踩在溼滑的泥上,整個人往田裡摔。
啪!
正值插秧時節的水田濺出水花。
賀晏青在田裡摔了個狗啃泥,渾身都溼噠噠的泥水。
“哈哈哈……”
“郝村長,你這表弟阿三太逗了……”
“好像是少根筋,看著挺喜感的……”
郝仁面色中露出一絲無奈:
“賀三,你先回去換衣服休息,不必跟著我。”
賀晏青像個落湯雞一樣從泥水裡爬起來,頭髮上還沾了一叢禾苗秧子。
“沒事,表兄,我沒事。”賀晏青嘴硬。
郝仁帶著賀晏青往回走:
“我來嶺南已經十幾年了,做過很多農活,不是你一朝能學得來的。”
賀晏青是個倔性子:
“一朝學不了,我就兩朝、三朝……百朝,總能學會的。”
他聽說郝仁這些年幹過很多活。
在他眼裡那就是吃過不少苦。
賀晏青也要去體會那種苦。
於是他接下來挑水、劈柴、洗衣服…主打一個沒苦硬吃。
然後他真的吃到了這輩子沒吃過的苦。
他挑水閃著了腰,劈柴的時候砸腫了腳,洗衣服的時候磨破了手。
最後,他抱著一堆衣服,頭暈眼花地倒在屋門口。
山上的舊山匪們都驚呆了。
這還是頭一回,他們沒折磨人,但是人家自己把自己折騰個半死。
真是開了眼了。
不過細想一下,他們好像真的很久沒有折磨人了。
太久沒人送上門給他們練手了啊。
……
山腳下。
黑山酒樓。
來了一行客人,操著明顯的外地口音。
“掌櫃的,住店。”其中一人拿出錢袋,倒出幾塊碎銀子。
一個女掌櫃回頭,笑得很和氣,可櫃檯下面伸手可觸及的位置卻放著一把大刀。
黑山酒樓在黑匪山腳下的分店需要人手,白洵的師弟師妹毛遂自薦,來這裡做了掌櫃和跑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