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兒啊,爹想給你改個名,不然爹怕你這輩子沒法展翅高飛了。要不你叫吳窮吧。”
“爹,打住!打住!”吳展連連搖頭,趕緊從書箱裡掏出用帕子包裹的墨塊來。
“爹,先別想什麼改名的事情了,您看看這個。這是我書院同窗村裡賣的墨,我看著比爹存在庫房的松煙墨還好。”
吳富貴一下來了精神,從椅子上站起來,取過兒子手中的小墨塊細細端詳。
見其色極濃黑,紋如堅犀。
吳富貴忙去庫房取了一塊自己從外地買的松煙墨作對比。
兩塊墨錠同時沾了水磨開。
一落筆,紙上散開兩朵煙雲。
吳展帶回來的小塊墨比吳富貴從外地買的松煙墨質地更細膩。
吳富貴欣喜地扭頭看兒子,一連三問:
“展兒,這是什麼墨?賣多少錢?你同窗家在哪?”
吳展:“我同窗說這叫黑山墨,沒說多少錢,就讓我們報價去談。黑山食肆裡可以找他們家大人。”
吳富貴心裡算起來:
他從外地進的松煙墨是八百錢一笏,要是能三百錢拿下這黑山墨,再往北運到外地去賣。
不僅能把虧本的錢填補上,還能大賺一筆。
“走,走!展兒。”
“爹,去哪?”
“爹帶你大鵬展翅去!”
吳富貴拉著吳展迫不及待地去了黑山食肆。
父子兩人到了市坊西南角,奔著黑山食肆的酒旗就進去了。
“找我們東家買墨啊?裡邊請,一樓最裡邊的包間裡呢。”
食肆的新掌櫃是老徐,熱情地給吳家父子指路。
就是上回被秋奶奶易容後,在御史和刺史面前表演三百六十度旋轉吐血的老徐。
武功內力深厚,人也不錯,唯一的毛病就是天生愛演,表演浮誇。
吳家父子剛走兩步,就聽老徐在後邊嘆:
“嘖,今天是怎麼了?一波一波的不吃飯,都是來找東家買墨的。”
吳富貴和吳展腳步同時加快。
他們剛走到包間門口要敲門,就聽裡面響起一道中氣十足的老人聲音:
“剩下的黑山墨,老夫全要了!”
“四百錢一笏可成?”
吳富貴顧不上那麼多,推門而入喊道:
“慢著!我出五百!”
“五百一笏!給我留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