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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老偵察兵出生，張道中上任第五天就大體摸清令縣城居民和附近百姓頭疼的兩大組織頭頭狀況和社會關係。
牛二，今年二十歲，十五歲因在植物油廠打仗受處理輟學，他小叔是山西某軍區副司令員，仗著叔父的地位，自退學後就糾集一班小混混整天遊手好閒，練功習武，然後就欺行霸市，膽子越來越大，本是山後後侍溝人，在村裡出了名後，就擴大勢力範圍，把足跡擴大到縣城區，又經營二年，以收保護費為生財之道，利用恫嚇，軟硬兼施，縣城小鴨河以北，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無人不畏。當時大人嚇小孩常說，別哭，再哭牛二就來了，小孩真的不敢哭了，可見牛二是何何等威風。
沙大牯，住縣城南沙莊村，和縣郵電局長沙志高是近家裡，和牛二是初中同學，十四五歲時和牛二關係特別鐵，他們共同崇拜一個人，這個人就是縣植物油廠工人陳偉，二人除上學那點時間，早晚和星期天都跟著陳偉練功，後來在植物油廠參與打仗，陳偉為保護他們把副廠長打成重傷，陳偉因之入獄，沙大牯和牛二輟學，輟學後，就讓父親找沙志高想安排個差事幹幹，當時沙志高還是股長，沒有這個權力，他見沙志高不幫忙，跑到郵電局門口大罵沙志高半天，揚言和沙志高斷絕一切來往。
後來沙大牯就在家練習武功，也經常去八賢山北後侍溝村找牛二切磋技藝，一是二人勤奮，二是陳偉教的得法，陳偉入獄後，他們一同回憶陳偉練功身法和傳教的技法，正是長身體及練功最佳期，所以兩年過後，二人便成了縣城及周邊武功最強者，但名氣還未上去，縣城裡名氣最大的是傅二連，兄弟五個，個個習武，在城裡是出了名的，牛二和沙大牯二人計劃著，要想名聲上去，必先壓下傅二連，當時傅二連家開了二連大酒店，生意十分紅火，特別是經商戶，為了以後少有事非，都有事沒事到二連大酒店嘬一頓，家遇紅白事更是到二連大酒店擺幾桌，以此討好傅二連。
更有附近鄉村進城經商的人，因城裡無靠山、就投到傳二連門下，整天傅二爺長傅二爺短的，然而好景不長，有人就惦上了傅二連，你道何人，卻是牛二和沙大牯。
世間萬物，貌似多年不變，其實一分一秒都在變，只有當量變積累到一定程度，俗人才能從表象上看出來，就在傅二連以為自己坐鎮縣城獨一無二時，卻有人主動找上門來生事。
話說這天中午，二連大酒店和往常一樣開張，中午時分，來了兩個客人，一個胖子膀子上繡著鷹，肚子尖挺，兩腿下細上粗，從步伐輕盈來看，非等閒之輩，傳二連和他目光相遇不足三秒，感覺如芒刺入心臟，急忙移開。一個身材高大，隔著白襯衫可見其胸肌突起，兩膀因肌肉的力量支撐，自然向外張著，傅二連乃習武之人，一目即知此人已是行武高手，這二人進店，傅二連有不詳的預感籠罩著自己。估計來者不善。
於是，傅二連喊過大堂經理，和眾服務員說，你們好好待客，我今天不舒服，去後邊休息了，不管發生什麼事，自行處理，千萬別影響我。說完就進後間去了。
牛二和沙大牯進了酒店，直接到二樓雅間坐定，此時，有女服務員提一壺剛泡的香茶，進屋後純熟的把倒扣在桌中間瓷盤裡的杯子拿過來，為他們倒上，然後熱情的問“請問客人幾位？“
沙大牯瞪了她一眼，“眼呢，看不到嗎？“
見來者不善，服務員笑著說“是，知道了。“
然後遞過萊單，小心翼翼的說“請二位點菜。“
牛二接過選單，選貴的點了八個，雞魚肉蛋全來，外加豆丹螃蟹，完了又點了一瓶茅臺酒。
不大功夫，八個菜上齊，牛二沙大牯二人開了茅臺酒，一陣大吃二喝開始了，酒足飯飽後，二人下樓，服務員把寫好了的結帳單遞給走在前邊的牛二，牛二朝帳單上望了一眼，大驚失色道“這麼貴啊？黑店麼。“說著把帳單遞到後邊沙大牯面前，沙大牯一看，口中罵道“媽的，八菜一瓶酒，六十塊，把老子當外地侉子宰了。“
服務員解釋說“我們已經優惠了，原價八十還多呢。“
女服務員話音剛落，牛二一把扯過她的頭往桌上猛磕。服務員的哭喊聲驚動了整個酒店，所有吃飯人一擁而至，大堂經理忙向前欲解釋，沙大牯身高勁大，一把拎起大堂經理，摜在地上，就在大堂經理欲爬起來之時，沙大牯把他的頭髮薅起來，同樣把頭往桌上磕去，嚇得圍觀人直後退，夾在人群中的老闆娘和身邊的服務員嘀咕著什麼，只見服務員指指後面，然後不住的搖手，樣子詭異，老闆娘不解，氣的要死，徑直朝後邊走去。
不一會，只見傳二連從裡邊出來，見牛二沙大牯已經停止了打人，彎下腰雙手合十道“二位貴客，如服務員哪裡服務不周，我傅二連給二位賠禮了。“說完對牛二沙大牯深深鞠了一躬，“今天的飯菜就免費了，交個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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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二沙大牯一聽這話，不樂意了，牛二道“你就叫傅二連？你說這頓飯不要錢，這不是罵人嗎？別人聽了還以為我們是白吃白喝呢。“
“哪裡，哪裡，是交朋友的，朋友吃飯哪有收錢之理。“傅二連十分虔誠的態度，讓看熱鬧中有平時被他欺負過的人心中痛快，他媽的，軟欺硬怕的傢伙。這就叫惡人有惡報。這是部分人心裡之語，並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