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過身,把洋桔梗重新插了回去。白色的洋桔梗連線著綠色的花枝和硬挺的葉,搭配水晶玻璃花瓶正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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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溫映清那回來之後,兩人默契地不再提起這件事情,重新回到各自忙碌的事業中,閑暇時溫妤依舊會給媽媽打電話或發簡訊,對方也一切正常地一一回應著。
就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那樣。
不對,其實還是有變化的。
溫妤蓋著被子睡在雙人床的正中央,左邊躺著溫小妤,右邊躺著宋小槿。她翻了個身,將胖乎乎的棉花娃娃抱在懷裡,企圖在它身上找到一點安慰。
身份對調,那個全國各地到處飛、忙得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成了宋槿,而那個只能慘兮兮睹娃思人的成了她自己。
但溫妤也不好說什麼。
雖然從未過問對方的事業,但溫妤也知道她最近這麼忙肯定是遇上了什麼大事。或許是遇到了有潛力但又很難簽的新人?又或者能決定公司存亡的專案?
溫妤絞盡腦汁胡思亂想了半天,只嘆早知道還是問一下了。
雖然問了也不一定能聽懂。
溫妤又把自己翻了回去,一碗水端平似地把溫小妤一塊環了起來。她大睜著眼看著上面的天花板,思緒亂飄最後飄到了宋槿決定退圈那天。
雖然很久以前就知道宋槿有退圈的打算,但當這件事真正來臨時還是顯得過於倉促,哪怕是她,都只比媒體早了一星期知道。
宋槿說她想去學著開家娛樂公司,她也要翻身把歌唱。
溫妤記得當時自己好像翻了個白眼。
拜託,她簽的那家公司待遇好到爆炸,相比之下,溫妤才更像那個累到喘不過氣的牛馬。
可盡管如此,溫妤還是對宋槿的決定舉雙手雙腳贊成。雖然她有些惋惜未來很難再有機會和她同框,但她還是支援她的所有選擇。
睏意緩慢地攀巖上來,溫妤盯著天花板打了個哈欠,眼睛逐漸閉了起來,漸漸的,睡了過去。
次日,溫妤獨自一人坐在家中看著電視。
裡面播放的是什麼內容她其實沒怎麼聽進去,因為今天對她而言是個極大的日子。
她的經濟約到期了。
而她,並沒有續約的打算。
高層在知道這件事後很不高興,罵她是白眼狼,罵她發達了就想單飛,罵她如果沒有她們的栽培,這輩子都達不到這樣的高度。
對此,溫妤的回應是一封蓋著戳的律師函。
她感覺跟宋槿住久了之後連靈魂都沾上了對方的氣息,拼湊成一個有著對方風格的自己。
這次她跟公司鬧得很兇,鬧到開啟微博就能看見自己和公司的名字出現在熱搜詞條。中間偶爾有公司放出來的黑料和水軍聞風而來的造謠,溫妤也不在乎,只是挨個給對方寄律師函,用一種不計成本和代價的方式逐個起訴。
不過,今後要怎麼辦呢?
溫妤後仰著腦袋靠在沙發上,思考著自己的退路。